躺在床上,看著這封讓我恨不得撕碎的信。在這空蕩的房間裏,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悲。我想起了桑蘭。她有許多好看的衣服,配她勻稱、矯健的身材,總那麼合適,那麼好看。還有那鬆軟柔滑的黑發襯托下的俊秀的麵龐。桑蘭笑起來的時候,腮旁兩個淺淺的小酒窩和被睫毛遮住的隱隱發亮的眼睛,仿佛向外輝映著難以形容的自信的光芒。我突然把桑蘭當成了我的假想敵。顯得我多麼的可笑…桑蘭,那麼優秀的女孩。左零沒有辦法拒絕這麼好的女孩吧。
翻身起來,穿著厚重的大棉衣,跟爸媽說了一聲,出了門。
我每晚都去散步,依舊走在這條大街上,依然看著這個城市的燈紅酒綠,車水馬龍。遙望天上的繁星點點,好像什麼都沒有變,但是,我卻覺得星星似乎又少了一顆……
歐執離自己胡思亂想的眼睛濕潤了,一滴晶瑩透明的淚珠,順著她那被寒風吹得冰冷的麵頰流下來,然後,伴著一朵純潔的雪花,在寒風中,翻了個個,迅速滴在那充滿心酸的腳印裏……
桑蘭…左零…很配不是麼。不該這樣自私的剝奪桑蘭喜歡左零的資格。歐執離突然想開了,既然自己不能勇敢一回,不如成全了桑蘭…突然微笑起來,恍然剛才那個哭泣的人並不是歐執離。高興地跑去商店買了一瓶酸奶,對售貨員說了聲謝謝。走在街上,唱著自己最喜歡的歌“還是可以可以聽見你的聲音,還是可以感覺到你的手,今天我也是感覺到你的存在,現在如此唱著歌的這個瞬間,明天還是可以看見你吧……”
放下如果真的如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又何必讓自己愛的那麼痛苦。就像童話裏的人魚公主,明明可以殺掉王子活下來,可是卻放棄變成了海上的泡沫。愛情就是這樣,殘忍中卻無法阻止…愛上別人的王子,我想人魚公主還是擁有著她愛的尊嚴。
濃的化不開的夜,伴隨著我五音不全的歌聲,我慢悠悠地回了家。填飽肚子,滿足的開始了我的“成全”。
想著喜歡左零的桑蘭,想著讓我心隱隱作痛的左零。我突然思考起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了左零呢?是前年的暮春還是深秋時節。好像記得摘草莓的旺盛季節,陽台養著的花花草草在暖風中散發著恬靜的馨香。站在陽台看著媽媽種了很久的石榴花,紅彤彤的…
我家居住在三樓。陽光照耀的好地方,正因為這個原因養了“滿園竹風吹酒麵,兩株榴火發詩愁”的石榴。那時候是晴空,略微的酷暑帶著暖風。我趴在陽台欄杆邊,看著樓下人來人往。突然有很多人搬著各式各樣的家居,看著很像螞蟻搬家。我看到笑了笑,看著這些“螞蟻”進入樓道然後我就聽見他們在我家隔壁開始忙活。原來是我的鄰居啊。
我一直待在陽台那裏,沒有去開門好奇的看新來的鄰居。我性質冷淡,不喜歡湊熱鬧…
盛夏的殘雲總是那麼的好看。我靠著欄杆上看深藍的天空中慢悠悠飄著的殘雲,它眷戀白日的粉紅色的淚水,揚揚灑灑地伴隨我的記憶燃遍天空。眼睛有些酸痛,低頭揉了揉眼睛。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個和我差不多年紀的男孩。他有在陽光下泛著微微灰色的頭發,額前留著好看的劉海,我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看著樓下這個穿著一件洗得像雪一樣的麻布襯衫,不經意敞開的領口流瀉出初雪一樣潔淨的肌膚,眉目明朗清晰,又夾雜著幾分無措,對新環境的無措。
看著他溫柔的麵孔,他旁邊的人是他媽媽吧,也是個溫柔的人。看來他的性格肯定不想石榴花那樣的熾熱。癡呆的注視著這個不是很熾熱的男孩,心跳有那麼一瞬間的停滯。我覺得我當時的表情一定很花癡,要不然也不會讓左零取笑我一個星期之久。在我還沉迷於他的男色的時候,他突然抬起頭,把我嚇一跳。目光不知道該放在那裏轉移視線,我很慌。我隻覺得他抬頭的時候,我有一種幹壞事被抓住的尷尬。我假裝很若無其事的注視著讓我眼神炙熱的石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