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裏的重金屬混響嘈雜異常,但是還是有很多人聽到我的喊聲,一雙雙瞪大的眼睛盯著我看。他們看了看那個禿頭的男人,又看了看我。似乎在哀歎,似乎在替我惋惜。
可是,我現在可管不了那麼多了,既然已經站了起來,那就沒有必要再坐回去,“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
那個禿頭大漢愣了一下,旋即嘴角露出來一抹微笑,意猶未盡的樣子讓人覺得很惡心。
“你是在跟我說話嗎?”他放開方菲,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
而方菲似乎也看到了我,她的眼神閃躲,似乎不像被我認出來。
“怎麼,除了你還有其他人是禿子嗎?”我反問了一句。
他下意識的往其他人頭上看了看,卻引來眾人的笑意。立馬回過頭來瞪著我,臉上寫滿了憤怒。“小子,你真是不知道死字該怎麼寫了對吧?”他的話裏,全是威脅。
不過我一點也沒有想要退卻的意思,挺直了腰板,毫不退讓,“嗬嗬,你還沒有資格跟我說這個字。”我可以被人欺負,但是,我的女人不行,就算是曾今的女人,也不行。已經走進生命裏的人,我就是她的守護神。
禿頭捏著沙包大的拳頭,似乎就要動手。
酒吧裏立馬出來幾個和事佬,他們是酒吧裏看場子的,就算專門解決鬥毆打架時間,避免對酒吧造成損失,最先是勸解,如果勸不了就用武力鎮壓。真因為有著他們的存在,我在說話的時候,也會毫無忌憚。
“哎哎哎,我說這位大哥,咱們有話好好說,有事好商量,現在都什麼社會了,大家這種粗活,可不是咱們該幹的事情。”其中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人撫摸著禿頭的肚子,希望他能消消氣。
另外還有穿休閑裝的男人也是把我往後拉了兩步,其中一個人在我耳邊低語了一句,“哥們,你是真不怕死還是假不怕死,對麵這禿子可是咱們這一帶的光頭劉,人稱‘暴徒’,他可是坐過牢的人,敢跟他叫板,你是嫌命長了吧。”
我冷冷一笑,沒有理身邊的那兩個人,隻是朝著禿子說道,“禿子,我不想和你結仇,但是那個女的,你碰不得!”說著話,我指著不遠處的方菲。
禿子氣的臉都圓了,“你叫誰禿子,老子這輩子最討厭別人叫我禿子,叫我光頭我還能接受,喊我禿子,太難聽了!”說完,他又回頭看了一眼方菲,“你算個什麼東西,老子想玩的女人,用得著你管?有膽子出門單幹,在這裏以為有酒保護著你,就沒事是吧!”
這禿子也不是傻缺,酒保算是這裏的地頭蛇,就算再強,也要給他們幾分麵子,這話,直接衝著我說的。
一聽要出去單挑,酒保也沒攔著。在他們的心裏,隻要不是在酒吧鬧事,就算在外麵打死人了,也跟他們沒有關係。
我沈濤這輩子確實窩囊,但是如果連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就不是窩囊這麼簡單了。
當下對著禿子豎了一個中指,把外套脫下來丟在桌子上,覃川想要拉著我,卻被我撒開了。“外麵等你。”我衝著禿子喊了一聲。
覃川連忙在我身後喊著,“你盡給我惹事!”說著話他也要起身。
我回頭把他摁住,低聲對他說了一句,“這是我欠方菲的。”
他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方菲,嘴角微動,想要說的話還沒說出口。
我已經走出了門外,四周找了找又沒有什麼合適的武器。
我這輩子所有的打架鬥毆都在中學,上大學後基本上就沒怎麼跟人起過衝突。尤其是在社會上,這興許是我第一次跟人約架。看起來就像是個沒成熟的孩子,但是,這確實就是我剛才說的,我欠方菲的。就算我被人打死,那也是我應得的。
突然,我看到牆邊靠著一根鋼筋,雖然已經有些生鏽,可是我還是把它拿了起來。
禿子氣衝衝的走了出來,見我已經拿了武器,眼神中閃爍著不定的光。“小子,有膽子橫,沒膽子單挑?”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讓我丟掉手裏的鋼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