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芒怪叫一聲,道:“小子耍詐,叫你死無葬身之地!”也不顧腿上鮮血汩汩,另一條前跨三步,砰砰砰連響,地上竟連連踩了三個大坑。眾兵士大呼小心,此時帳篷中火焰衝天,就算跨進一步都由性命之虞,那李少心倒下呼呼滾進火窟,避開幾處大火,眼見火光中公輸芒的黑影壓到,猛然彈起,不敢怠慢,他受傷既深,便隻能趁著公輸芒煙熏火燎之際鬥然發難,搶得機先。
公輸芒尚在撥火,四下張望,大叫:“小子燒死沒有,沒死就給我滾出來!”李少心抓起雕弓,裹著一團濃煙呼聲幾劃,盡是虛招,公輸芒跟著貼手劍一探,李少心眼見此計得售,身影一晃,七八招絕殺竟是側麵攻擊。公輸芒嘿嘿冷笑,門外一個沙啞而冰冷的聲音道:“小子,你中招了!”與此同時,公輸芒的貼手劍本來已探出,跟著一個\\\"細胸巧翻雲”,兩股金絲猛從手套中吐出,不偏不倚,恰好纏在李少心的兩隻手上,絲線扣入肉裏,鮮血直流,弓箭也拿捏不穩,掉在地上。
李少心待要掙紮,哪知方才受挫,一時氣阻使不出力,公輸芒往死裏一扯,李少心的雙手生生快要被卸了下來一般。公輸芒形如鬼魅一般,麵目猙獰窺視著縛手縛腳的李少心道:“廢了你這雙手,你就再也不能控屍了,那也是……”他本欲說\\\"那也是為人間除了一大害”,豈知話未說完,隻見天上一根火柱直勾勾栽了下來,公輸芒的話音突然戛然而止,火柱打上他頭頂的瞬間,李少心隻感覺到他體內一股內力迅速向四周擴散,連周圍三尺之內的火都被吹滅了,李少心感到呼吸困難,卻隻見公輸芒呆若木雞地立在當地,不聲不響,不流血也不說話,隻有骨骼之中,仿佛被拆裂的房屋一般格格響個不停。末了,便白眼一番,死不瞑目。
李少心死裏逃生,忍著肉體的疼痛,拆開纏在手上的金絲線,一步一步走出帳篷,此時的帳篷早就被燒垮了,他看看自己的衣服,已不知被烙穿了好多個破洞。帳篷外的每一個士兵都像嘴裏含了一個臭鴨蛋般瞠目結舌。
也不知什麼時候,隻見一個身影突然落在場心,眾兵士一見憑空多冒出一個人,個個都相顧失色,連連後退。那人胸前幾條麻繩絞縛在胸前,背上還背著一個,正是夏侯雷。
“是……你……”
“是的,是他,不是他的話,你這條命已經丟了。”這正是易天下的聲音,他正在說夏侯雷。夏侯雷道:“怎麼樣?決定了跟我們合作麼?”李少心呼呼喘氣,眼望著火光下虎視眈眈的鐵甲兵,知道那些都是公輸芒的人。西邊的喊殺聲中,尚有零星的幾百人殺出重圍個個衣帶不整,鮮血滿身前來報到。一個滿臉刀痕的牙將跪下,兩眼含淚,對李少心道:“李將軍,我們的部隊中尚有無數叛徒,我們遠從西四十七營趕過來,我們有好多兄弟都在睡夢中就被暗算了,還有好幾千人都投降了……”李少心深蹙眉頭,道:“剩下的人還有多少?”牙將如數稟報,並苦苦申訴要為眾兄弟報仇。原來駐紮在無名宮城外的士兵十萬人中,李少心真正的軍隊隻有五千人,其餘九萬五千人中有三萬都聽公輸芒調遣,其餘的則另派了易專城的心腹之人統領。此次公輸芒受了易專城的暗中囑咐要嚴格監視李少心的一舉一動,必要時便鏟除異己。豈知公輸芒急功近利,想要把事情弄大,然後想自己一人兜攬立功,卻不知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己功未立成,身先西去,落得人財兩空,隻是造弄之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