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不禁心下一喜,想來那如般的歌聲定是有司徒兮唱出來的了!“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複驚棲。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當下柔腸百轉,不是相思,盡是相思!
“如她所言,想來父皇定是中了毒的,依著她,換了香料。嗯,還說是約可一個半月,父皇就可痊愈!”南宮易接著說道。
南宮澤毓微微出神,看了南宮易一眼,問道:“二哥邀我前來定不會隻是為著說這麼一件事吧!”
“若她既是天命之女,三弟以為如何?”南宮易出聲問道,幫著南宮澤毓斟了一碗子酒水。
南宮澤毓笑道:“二哥亦非俗人,豈能不知我的想法!不論她是天命之女還是平凡女子,那……那都是我兮兒!”
南宮易見此般形狀,想來這南宮澤毓定是情根深種的了!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舉杯說道:“英雄難過美人關,自古而然,實在是無可怪罪!隻是而今天下動蕩,不複安穩,三弟是一好男兒,怎可見著這天下黎民血流成河,餓殍遍野?”
“二哥寬心,我心中自有計較。想來他身上惡毒已解,倒也不急!”南宮澤毓仰頭看天,隻見得滿月當頭,繁星滿空。
聞言,南宮易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那便好極,若是有難為之事,大可找我!”
南宮澤毓心下一暖,這偌大宮廷,縱是有如許弟兄姊妹,終究是沒有什麼骨肉親情,隻是麼,有一南宮易,足矣!
司徒兮和緋顏兩人本是想著先在藍殤城好生賞玩一番,未曾想到因著隨手救了一個將死之人,被求醫的明空遇見,帶到了西蒙皇宮。終究再也沒有遊山玩水的心思,思及南楚之事未竟,兩人稍作休息,徑自往霖璽堂去了!
在那百裏彩霓回到霖璽堂的第四天,宇文逸就與彩霓結做夫婦。因著司徒兮有令,好生招待宇文逸和百裏彩霓二人,因而這回親事倒也十分隆重。且那浮塵老者就在西南百花穀,又揚稱是百裏彩霓的師父,因而也一並請了過去,且那江湖之中又有“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之說,雖沒有挑明事實,這浮塵老者卻是切切實實居於高位,受了宇文逸和百裏彩霓的俗禮。
這親事前前後後花費七日,且有那浮塵老者推波助瀾,倒也十分熱鬧。當下新婚燕爾,兩人情意綿綿,十分快活。
甫一到了霖璽堂,隻見那杏花夾徑,綠柳垂湖。司徒兮心下一喜,喃喃:“至陰肅肅,至陽赫赫;肅肅出乎天,赫赫出乎地;兩者交通成和而物生焉,或為之紀而莫見其形。消息滿虛,一晦一明,日改月化,日有所為,而莫見其功。生有所乎萌,死有所乎歸,始終相反乎無端而莫知乎其所窮。非是也,且孰為之宗?想來都是天運常理,並不稀奇!”
緋顏聽著暈暈乎乎,看那司徒兮嘴角噙笑,隻是神情之間頗為淡漠,不禁歪著腦袋問道:“主上,什麼肅肅赫赫?”
聞言,司徒兮看了看月色,隻覺得如此疏疏淡淡十分好看,不禁搖了搖頭,說道:“無礙,咱們去找彩霓才是正經!”
緋顏皺了皺眉,說道:“緋顏雖不大通人事,隻是此事著實惱人,若是我難為彩霓豈不也成了南楚明凰那般的惡人,緋顏……緋顏並不希望如此來過!”
司徒兮會意,點了點頭,笑道:“小緋顏竟是長大了不少!”
緋顏歪著腦袋,依舊是懵懵懂懂的稚氣模樣,不禁問道:“若是此話被若失師姊聽著,想來也會誇我!”
司徒兮隻是淡淡一笑,並不作答。如此孩子心性,倒也十分快活,也很叫人歡喜,有何不可呢?
兩人行到大堂,見著司徒兮紛紛行禮。鍾晚迎了上來,喜道:“主上!”
司徒兮點了點頭,隻聽到緋顏說道:“好久未見,你怎的不問我好?”
鍾晚冷哼一聲,朝緋顏覷了一眼,笑道:“小娃娃,晚姐姐這時候才見著你!你可好麼?”
“分明是我長你一歲,怎的自稱姐姐?”緋顏禾眉微蹙,急忙問道。
鍾晚嬌媚一笑,接著說道:“急些什麼?你若是想玩定是有許多人陪著你嬉戲,我忙得很,小娃娃,姐姐不陪你玩了!”
“你……”
“你們二人都停嘴罷了!”司徒兮打斷兩人的爭鋒相對,複又看著鍾晚問道:“彩霓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