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對瀟瀟暮雨灑江天【二】(1 / 2)

那五毒貂哪裏聽得懂緋顏之語,隻是扯著緋顏的衣裳,緋顏皺了皺眉,複又看了看那個偌大的石床,心裏想著莫不是那石床之上有何機密不成?隻是那分明是兩堆森森白骨!緋顏心下沉凝半晌,轉身走到石床,這時候才見著那石床之上還有兩個玉枕,方才倒是無有見著。

這玉枕又有什麼名堂?緋顏看了半晌,隻能見得那玉枕之中閃著瑩瑩之光,甚是好看,想來定是上好玉石所製。又見那五毒貂哼哼唧唧半晌不停,緋顏隻覺著好生奇怪,這玉枕看起來隻是精致幾分,哪裏有半點特殊之處?

“毒毒,這……這哪裏有什麼機密麼?”緋顏看了那玉枕半晌,好生怪異,隻見那五毒貂蹦蹦跳跳直接躍上那玉枕之上,緋顏皺了皺眉,心裏想著:若是主上在此,定是知曉這五毒貂是何用意!愈想愈發煩悶,伸手拍了拍那玉枕。

忽而眼前一亮,心下雀躍,有伸手拍了幾下,隻聽得嗡嗡響了幾聲。緋顏伸手抱起那玉枕看了半晌,隻見那玉枕之中好似空心,裏頭隻有一卷書帛。複又拿起另一隻玉枕,卻是重上許多,原是實心的,裏頭空無一物,皆是玉石。

緋顏皺了皺眉,哪裏想得到那玉石之中的書帛有何用處。見那五毒貂一雙紅溜溜的眼睛一轉不轉地看著那玉枕,緋顏心下一沉,摸著五毒貂道:“毒毒,你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隻聽得那五毒貂哼唧幾聲,頭微微歪著,那模樣倒是十分憐人。緋顏心下一喜,輕聲道:“主上見了你定然歡喜的緊了!”複又思及深入潭底,如何出的去?不禁歎了口氣,幽幽說道:“怎生出的去?”

那玉枕之中雖有書帛卻是半點無法取出,倒不知這石室主人何以如此作為?細細思索了一陣,除非將其砸開不然定是不能取得的了!隻是這玉枕乃是世間至寶,如此這般,倒是暴殄天物了!

微微沉吟,又捧著那玉枕看了許久,朝那兩具白骨拜了幾拜,喃喃:“兩位老前輩,弟子緋顏誤闖此地,當下迫不得已要砸開這玉枕,請前輩寬宥!”這緋顏本是不被人間至位約束的江湖兒女,所行之事大抵光明磊落,如今擅闖他人宅穴又要毀壞他人貴物,不禁微微紅了麵皮,因而心誠而拜。

隻見她雙手高抬,喃喃幾聲,兩眼一閉,將那玉枕生生地擲了下去。玉石之物本就是極為易碎,更何況那緋顏乃是用了十成氣力,甫一看去,已是四分五裂。那書帛看上去倒似是寫在絲帛之上,輕飄飄地揚了下來。

緋顏心下大喜,伸手接過,隻見得上頭寫著這麼幾行:

鸞鳳和鳴,本為喜也。奈何男兒薄幸,生性多情,處處如意,挫折芳心。未及桃李之年,偏得形容枯槁,如此這般,棄置絕幽,永留日因光穀,再不複出!

未央之和,九重紫兮。開天辟地,如是絕境。強為夫婦,難料世事之無常,傷我身心,拂袖而去。吾乃明凰,萬人匍匐敬仰,其視我為糟粕!追蹤四國,親弑,擄來此地,合而安寢,不複出焉!

告吾國人,示吾子孫,男兒之身,不得伴之百年。霓凰之意,通天徹地!

甫一看完,緋顏隻覺著手腳冰涼,明凰?這不是南楚皇室的太祖麼?這已經是幾百年前的往事了,為何幾百年前所留之物到如今也是完好如初?若是如此,豈不是她手刃所愛之人?不禁深深吸了一口子涼氣,再看那兩具白骨,更是森寒,本就對那男歡女愛心存忌憚,如此一來,反是碰都不願意碰的了!抖了抖身子,摸了摸五毒貂,心裏想著,倒是怪的狠了!

這五毒貂與那九尾靈狐乃是靈物,隻是它直奔此地,看來又是如此熟悉究竟為何?若說是這明凰所養,卻又為何還存活於世?難不成這五毒貂能活幾百年不成?緋顏緊緊皺了皺眉,繼續看去,隻見那底下隻有那麼圖紙看上去倒是什麼地形!

“東有乙木,南為丙火,戌土居中,這……這北方原是庚金之相!是了!”緋顏一躍而起,抱著那五毒貂,喜道:“毒毒,我明白了!”原來司徒兮精通五行之術,緋顏常伴左右,且天資聰穎,也學的七七八八,見那圖上所述,不禁喜不自勝,本以為會命喪於此的了,一時之間喜上眉梢,狠狠親了那五毒貂幾口。

穿過石室,乃是一個縱橫東西的石廊,左右廊簷皆是雕花石鏤,好生氣派。那廊簷之上間或一裏有一明珠照明,縱是這深潭之下,也如白日一般無二!曲曲折折,都是石廊,環顧四周,見那石筍倒掛,溢彩流金好生漂亮!緋顏見了心馳神往,不禁駭然道:“主上見了定然歡喜的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