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對瀟瀟暮雨灑江天【一】(1 / 2)

那南楚東城坐落於天子腳下,清和因著有季彥和若失相幫,盤下了幾塊地皮,或可百畝合成了幾家酒樓香坊,那生意倒是十分紅火。那數間酒樓都以疏影為名,清心雅致,乃是授意於司徒兮。清和胸懷坦蕩,本是半點不同生意經,未曾想得,幾月下來,倒也十分順遂。

緋顏離去數月而歸,她本就是孩童心性,兼之心醉毒物,縱是回了疏影,也隻是做個同伴,並無多少用處。

五月中旬,緋顏經由日因到了霖鄔,季彥閉關已有一月有餘,緋顏不便驚擾,也就斷了拜見的心思!

“大師姐!”緋顏趕忙收回金蜂,笑嘻嘻地看著若失。

若失輕撩裙擺,輕輕笑笑,並不在意。瞧著緋顏手裏緊緊抓著那個繡花袋子,不禁好笑,因道:“當我見不著麼?”

聞言,緋顏臉子一紅,小手一背,努著嘴道:“大師姐自然是見著了,若非大師姐時時說我孩子心性,我也不至於收起來的了!”話音剛落,就將金蜂放了出來,隻聽得緋顏喃喃有語:“阿金,你寬宥我!”

若失搖了搖頭,嘴角噙笑,說道:“爹爹常說萬物性靈,你倒是全學了去!”複又眸光一掃,隻見那金蜂碩大無比,比那尋常野蜂大了不知幾倍。

緋顏也不在意,左右齊手,伴著那金蜂戲耍。隻聽得若失接著說道:“日日夜夜不離竺墟,竟是對那疏影不聞不問,全數丟給清和,好沒義氣!”

“呀!大師姐,你幫著他做什麼?親疏不分,我要告訴師父去!”緋顏紅著麵皮,如是說道。

隻見若失半點不惱,接著笑道:“你急什麼?就算是告訴爹爹,想來你這丫頭也是要去受罵的了。我不過如此說說,你瞧瞧,分明是江湖兒女,偏得如此偏狹!”

緋顏支支吾吾半點說不出話來,看著那金蜂,一雙眼子動也不動,若失見了好笑,說道:“得,我不打趣兒你!不過,那疏影倒是值得一去的了!”

緋顏歪著頭,也不答話,心裏想著:大師姐雙十年紀,早已到了婚嫁之時,現下如此幫著清和,想來是因著清和麵容俊俏,身姿清雅,因而如此!便要這樣,倒也解釋的通了!若非如此,我與大師姐數年之情,怎的還要幫著清和說話!

如此一想,緋顏紅了眼子,說道:“大師姐可是動了凡心,覺著緋顏礙眼,不歡喜緋顏了麼?”

若失素來知曉緋顏脾性,卻是未曾料得她會如此一說,更是動輒大哭,不禁心下大痛,拍著緋顏的後背,輕言安慰,說道:“好個沒羞的丫頭,這樣大了,還哭了起來!”

這樣一說,緋顏忙拉著若失的手,說道:“大師姐可是歡喜清和那廝?”若失怎可知曉,這緋顏經由蘋早一事,對這男女之事愈發怕的緊了,生怕若失和蘋早一般無二歡喜上了誰,了無蹤跡!

若失啞然失笑,問道:“做什麼這樣問,好生生的哭些什麼?”

“你且跟我說便是!”緋顏不依不饒,繼續問道。

“緋顏豈可不知,我修習玄功數年,不動俗念塵心……”

未待若失說完,隻聽得幾聲疾響,若失皺了皺眉,不消片刻,隻見得清和一襲青衣,負手而來。身子清雅,果然不負那無痕公子之譽!

這會子不僅是緋顏,連若失都是都是詫異的狠了!原是這清和已是一月有餘未曾露麵。雖說那疏影處處安好,並無所差,也惹得無數猜疑。若失隻道那水雲澗諸事繁多,且多神秘,也不多說,如此見著,隻覺著他麵色蒼白,好似受了什麼重傷。

緋顏皺了皺眉,未曾開口,就聽得清和溫潤說道:“現下無事,怎的回來了?”

聞言,緋顏和若失皆是沉了沉眉,緋顏直起身子,手落金蜂,板著臉子問道:“我往何處去與你什麼相幹?你這話問的好生無有來由!”

“水雲澗事事緊要,主上又是很歡喜你的,你陪著主上難道也不好麼?”清和半點不怒,尋了一個木椅徑自坐著。

思及司徒兮,緋顏頓時沒了銳氣,又想著司徒兮的病症,幽幽歎了口氣,覷了清和一眼,說道:“此言不虛!”

清和輕聲一笑,大手一撈,從懷裏掏出一個身長不滿一尺,眼射紅光的小貂。毛茸茸的模樣甚是可人。緋顏甫一見著,失聲叫道:“五毒貂!”

這五毒貂通身是寶,一雙爪子尖銳無比,若是被它咬了一口,縱是大羅神仙也是難以救治。隻是這五毒貂甚是難得,東朔西蒙,南楚北疆,縱是尋個徹底也不能得個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