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隱沉聲說道:“隻能送到這裏了,以王爺的功力,半個時辰定可下山,這實境半個時辰之後就會消退,那時所見之處盡是白雪,若是不慎誤入迷林,若無主上搭救可就走不出來了!”
見山隱漸漸沒了身形,想來是飛身而去,這水雲澗果真是臥虎藏龍,若非身中蕭魄,此生定是不會涉足於此,莫若說是遇著那麼一個奇女子!
思及此,輕輕一掠,於高處俯視雪山,竟是連那水雲澗都像是懸於空中,石梯沒雲,南宮澤毓跟著石梯飛身下山,不到一刻鍾便到了山底。
南宮澤毓回首視之,隻覺得若隱若現,此乃奇門遁術,未曾想到小小女子竟是如此精通!“奇!奇啊!”說著,輕點足尖往西邊去了!
嗣沅密室或可十層,最底下一層是用來屯置藥物的,第一層附庸風雅,第二層專為煉藥。
“主上,這……”緋顏見司徒兮放血喂食那一隻圓滾滾的金黃色蠱蟲,甚為不解。
司徒兮用帕子擦了擦手,打開一個小罐子,抹了些薑黃色的藥沫。
說道:“煉蠱最是不易,水心傳信來,說是西蒙巫蠱雖是絕妙,卻也不是登峰造極,血蠱能殺人亦能救人,隻是最不易飼養,想來我終年食藥,已是半個藥人,我的血養這些也容易許多!”
緋顏聽了皺了皺眉,說道:“主上怎的關心起了西蒙的事了?西蒙巫蠱盛行,那又與我們何幹?”
“不僅是東朔西蒙,還有南楚北疆,日後你會明白的!”見司徒兮一臉疲憊,緋顏索性也就不問了,想著明日找山隱來問個清楚明白。
牝羅知曉雪山之巔有一水雲澗,雪伊城幾乎被翻了個遍,唯其這一座雪山,倒是沒動分毫。
因珞心知這南宮澤毓十有八九就是被水雲澗的人救了,隻是這水雲澗這江湖之上簡直就是無堅不摧,上山怕是難上加難!
南宮澤毓輕掠霜林,隻見一行百人迅速往雪山去了,猜想莫不是牝羅等人,便跟了上去,哪知正是牝羅和因珞。
幾人輕衣便裳,醜時三刻就到了西蒙境內,匆匆回了毓王府,牝羅忙忙問道:“宮主您……”
南宮澤毓揚了揚眉,擺了擺手,嘴角噙著笑意,說道:“查!查查東朔司徒太尉府上的四小姐!”牝羅正滿肚子疑問,這南宮澤毓這樣說,索性也就罷了!走了出去,隻有因珞留在屋裏。
見南宮澤毓臉色甚好,半點不像一個受了傷的人。覺著奇怪,隻聽南宮澤毓冷聲說道:“越王可在朝中?”
因珞聽了,輕搖羽扇,說道:“不在,在宮主外出前一天就請命去了時薪!”
南宮澤毓眼神一凜,說道:“時薪?當真是用心頗深!”
“宮主是……”因珞輕聲問道。
“蕭魄,中了蕭魄,若非遇著她,你們現在見著的就是死人了!”因珞聽了心下一沉,本以為蕭魄這種毒早就絕跡的了,鬼靈子已死,這西蒙卻也無人製得蕭魄,更別說是解藥了!
“那鬼靈子幾年前不就……”
南宮澤毓輕聲笑笑,他現在對那人更是好奇。閨閣女子,異常命格,十年清修,博聞強識,無所不知。這些都是表象皮毛,如今才知,簡溪是為紅妝,這位天命之女,果真是稀奇,稀奇啊!
相比於司徒兮的悠然自得,皇室那邊悲喜交雜。
舒凝宮內,皇後元姩裳一襲黃衣,眼神陰冷,冷笑道:“那清一胡言亂語,幾年前怎的不說司徒兮及笄之歲不宜嫁娶,偏要等到桃李之年,想來其中定有算計!可恨皇上偏聽那方外之人所言,半點不為逸兒打算!”
宇文清堯殺意頓生,說道:“母後,不管這天命一說可不可信,隻這五年,變化無常,定生事端,留著她不免徒增煩惱,不如除之後快,清堯相信,人定勝天!”
此話一出,宇文逸忙道:“皇姐太過心急了些,等等又何妨!”
元姩裳覷了宇文逸一眼,冷笑道:“母後深知逸兒性情寡淡,如今母後為你百般籌謀,你還有何話說?若是你動了心了,那司徒兮,必死無疑!”
宇文逸沉默了半晌,動了動嘴唇,終是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