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初醒,聞得陣陣清音,是姑娘在撫琴?”南宮澤毓看著對麵坐著的司徒兮冷然問道。
“如何?”司徒兮挑眉,放下手上的藥餅,饒有興趣地看著麵前這人。
“琴技絕妙,倒不知姑娘師承何人!”那琴音若是化了開來,必能傷人於無形!
聽罷,司徒兮冷冷一笑,這人倒是對自己感興趣的很。“閣下身子大愈,過幾日就能回去了!”
南宮澤毓笑了笑,心裏頭竟多出幾分不舍來,想來是因著這些日子司徒兮無微不至的照顧,哪怕她並不是為著他,哪怕隻是對他中的蕭魄有難以言明的興趣。
“西蒙毓王爺南宮澤毓!”南宮澤毓揚眉一笑,對他麵前的這個人有難以言喻的信任。
司徒兮聽了微微皺眉,那麼這一切都是解釋通了,鍾晚隻查出那些人是西蒙人,其他的一無所獲,幾千餘人在這麼一個邊城遊蕩,晝夜不息,怎的不惹人懷疑?若是為著麵前這人一切便明朗了。
“司徒兮!”
剛一說出口就看見南宮澤毓變了臉色。本隻是猜想是天命之女,沒想到竟是真的。看來這位四小姐並不是傳聞中的病美人,雖說身形瘦削,卻是平添了靈動,又是使得一手琴技,用琴音傷人。
“四小姐,百聞不如一見,隻是頂著這天命之女的名號,怕是有不少麻煩吧!”
司徒兮聽了睨了他一眼,說道:“若是王爺要報答救命之恩,就忘了這事,忘了這地方,我想以王爺的智慧,早就知道這是哪裏了吧!”
南宮澤毓頷首,此時正值七月,暑熱正烈,居於此地,不僅全無暑氣,入了夜便更是微微寒涼,所以床上常備著一床棉被,東朔國四季分明,隻有一地最為怪異,邊陲小城雪伊城,城內有一冰山,終年不化。
雪山之巔隻有一座宏偉建築,那便是水雲澗,江湖上神秘的組織,神龍不見其尾,其主更是不為人知。
怕是江湖中人也是想不到,那位以水雲澗之主簡溪為名昂揚江湖的人竟是一介女流,更不會想到那人就是司徒太尉府上的四小姐,是那位羸弱的天命之女!
“四小姐大可放心,隻是你救了本王一命,若是日後有什麼難處本王定當鼎力相助!”
司徒兮粲然一笑,說道:“王爺說笑了,救你實屬偶然!哦,對了,或許你的手下正在尋你!”
南宮澤毓聽了皺了皺眉,想來牝羅他們定是一路尋了來,身上玉滴子遺失,想來竟成了一個契機!
“王爺也不必著急,明日我派人送王爺下山!”南宮澤毓心知這麼些年無人敢上雪山一步定是因著這雪山之巔機關重重,其驚險不亞於離憂穀。
又想到了什麼,南宮澤毓從懷裏掏出一個短小的玉笛來,看上去很是精妙,司徒兮向來歡喜這些,一見便知此乃精品,在古籍裏是見過的。“流呤!”
南宮澤毓清淺一笑,說道:“傳言不虛,四小姐果真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此乃流呤,如今且讓它當個信物!”
“王爺當真是大手筆,西蒙十二寶,首屈一指便是流呤,讓此物留在東朔,當真大度!”司徒兮隻是看著卻也不接,心裏想著,小小短笛,何以引得眾多江湖人士掀起血雨腥風?
“四小姐精通樂理,此物定會助四小姐一臂之力,日後犯險,無人相護亦可脫身!”司徒兮聽了詫異地看著南宮澤毓,這般為自己著想,未免也太可疑了些,莫不是因著自己是天命之女,又是為著這天下?冷冷一笑,看了流呤一眼,笑道:“多慮!”說罷,轉身離去。
南宮澤毓看著她的背影,心下沉思,這位四小姐巾幗不讓須眉,什麼天命之女,未可全信,隻此等子氣魄,此等子修為也便足矣!
七月廿四,山隱趁著夜色護送南宮澤毓下山,一路上曲曲折折,走的倒不像是一條完完整整的路,到了雪山腰際,便見天光一閃,四周荒蕪無物,竟是半尺厚的冰淩。
刹那間,冰淩隱去,隱約可見青石階梯,上頭青苔遍布。石梯或可千階,彎彎曲曲,不見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