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小型的地震,土灰落在她的身上,她也早已不在意。而是更認真地聽著外麵的動靜,她似乎聽到了琉沫的聲音。他與另一個人似乎在說著什麼。
她再努力也聽不清石岩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可以確定,似乎琉沫在與一個人進行著打鬥,戰況很激烈,讓地牢這邊都引起不小的震動。她正想著天摧地塌的震動讓她的頭磕在石岩上,她捂住額頭:“……”痛死了……
“佑明,你沒事吧?”她知道定是外麵的打鬥引起的。
然而,外麵似乎聽不到她的聲音。震動不時地發生,一次次地更加強烈。這讓晗木心生焦慮。不知道來者是誰?他來這裏到底是為什麼?
地牢裏忽然有了一陣強大的震感,她感覺到四周的牆體像是被蛇一般的物體貫通了,一切都變得破爛不堪,結實的牆體被震得粉碎。她躲在石岩旁恰好有一處三角區可以保護她,她支身一轉,靈巧地躲入其中。三角區外發生了大規模的坍塌。
周圍墜落的石塊,和木屑碎渣將她圍得水泄不通。她被埋進了這所“小黑屋”之下。而地震似乎讓她這一塊成為最頂部的“建築”,而外麵似乎的戰鬥似乎已經結束了。
“你的主人,已經按捺不住了嗎?”晗木聽見佑明冷峻的聲音,那聲音近在咫尺。
晗木努力地要從中出來,她用指甲一點一點扒開那已經被震得酥碎恰如膨化食品的石牆。而當她聽到男人的慢慢逼來的腳步聲,她便停下手中的功夫。
男人皮鞋踩在碎石上的聲音,“哢擦”作響。那碎石在他腳下碎成更小塊。
“嘩啦~”
一瞬之間,陽光直射入眼,晗木不得不遮住自己的眼眸。她在塵土散去,她看著佑明泰然自若地站在自己的麵前,那顆懸著的心,終是落了地。
她躲在佑明的身後,小心地審視著站在對立麵的另一個陌生的男人,他一身筆挺的正裝,頭發也全部都梳了上去,一塵不染地站在離她不遠處。
“……”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人,可是卻似乎似曾相識。她滿是疑慮地望著這個男人,無意間,她看到躺在不遠處,渾身是血的大批異族軍隊,看來之前的戰鬥勝負已分。
她從廢墟中出來,看到那一大批異族軍隊的一身傷痕,被周遭的灰塵吞沒,一時半會兒,是無法清醒了。
“……”她感到來者不善,晗木上下打量著這個突如其來的男人,他的井井有條與斷壁殘垣的混亂格格不入。在塵土飛揚之中,他纖塵不染,仿佛一朵清淨的白蓮。
“晗木大人……”他向晗木俯身九十度,鄭重地鞠了一個躬。“之前的冒犯,多有得罪。在下也是萬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請晗木大人責罰。”
佑明有意地將她往自己身後掖藏著。而麵對極為禮貌的男人,改變了晗木原以為他會是萬惡不赦黑白不分的魔頭的想法。
她沒想到麵前的這個擅闖克諾洛斯的冥族,竟也有教養的一麵。她警惕地掃了一眼麵前的這個男人,見他表情如此真誠,倒也獲得了她的幾分原諒:“……”
他又衝著晗木淺淺地勾起一絲鬼魅的笑容。“佑光殿下,且容我與晗木大人單獨聊上幾句可以嗎?”
佑明的眉心擠在了一起,他冷峻的麵容上多出一份憂慮,他回頭看著伏在自己背後的女人。思慮了一陣,權衡利弊:“……”便鬆開了晗木的手,示意她過去。
晗木如履薄冰地從佑明的身後,探出腦袋,她緩緩地走向那個打扮得體的冥族男人,那男人在女孩兒的耳邊默默地在唇邊念著:“千稚……”
佑明緊緊地攥起手心,仿佛有什麼無法釋懷的事在他心中團團地繞起。
那些受重傷的異族戰士們的身上都燃起了火焰,火焰發著藍紫色的光芒,很顯然,這是地獄之火,沒有人可以滅了這火,直到它燒盡。
冥族的戰士們發出痛苦的呻吟聲,求救聲。奇怪的是,她竟然都能聽得懂。“我與千稚大人同在!”他們此起彼伏地呼喊著。直到在“嘎吱嘎吱”吃著人骨一般的地獄之火將他們瞬間燒盡.
那男子便風一般地消失了。
……
邊城之地
“……”毒刺的汁液滲入良的皮膚內,渾身是傷的他強忍著疼痛,探著最深處的詭秘。
“……”黑粟暖看到良的模樣,“真是胡來。”她攥起了拳頭,跟隨著往藤蔓最深處去了。
回憶在良的腦海中縈繞,他再次見到梓優,兩人扭打在地,那高深一米多的南城雜草,劃破他的皮膚,比今日的毒刺要毒得多。
梓優的那句:“人體實驗……”竟讓他久久不得平複。
實在難以承認,自己的親弟弟竟然成為了敵人,成為了與靈族仇恨似海的冥族。
等著我,梓優……
等著我……
那個將你從我身邊拖走的男人,與我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