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怎麼了?”邊城傳來的巨響引起了晗木的注意。她又回頭看了看這個在自己麵前卑躬屈膝的男人,總覺得這之間會有莫名的關聯。
男人對晗木畢恭畢敬,他半跪在地上,執拗地將手中的錦囊獻給她。
“你到底是誰?”晗木疑慮地望著他。“你是怎麼進到這裏來的?”
“……”男人站直身子。
晗木以為他會避開她的問題,但他竟是簡單明了的回答著晗木:“我是您昔日摯友的貼身侍從……您現在身處危難之中。”他直視著晗木,眼神毫不避閃,他頓了一下。
“在這個思想封鎖的國度裏,是不會有人同意與血統不純的類人同在一個屋簷下的,更何況手段強硬的良,已經知曉了您紅毯下的秘密。”
他在晗木耳邊說了這一句,讓晗木膽戰心驚。
這個月陌城的人是誰,為什麼相隔如此之遠,卡文羅蒙家族內部的事他卻知道的絲毫不差。
男人從袖中掏出他們家族的徽章,那徽章在陽光下泛著淡紫色的餘光,好像是法術製作出防偽的標示。
“……月十字……”晗木走近些,她忍不住地去觸碰那徽章。
“……”男人卻將放在手中的徽章避開她的觸碰,收了回來。
“……”晗木望向他,不知何用意。
“晗木大人,有關於我們家族的一切都是有劇毒的。是不能隨意觸碰的。”他說著,便將那月十字徽章包好,收到袖中。
“……”她不記得自己有過月十字的摯友。或許,他就是我那消失回憶中的人。
隻是隱隱約約地記得,那十二年前,艾爾城戰爭的前夕,她在昏迷前,最後出現的那個人……
孤獨的月色之中,他淋漓這瓢潑的大雨,神秘的麵紗籠罩在他的身周。大雨中,她隻嗅得到他身上的味道。蓍草的氣息點滴之中喚醒了她埋葬在綿長的光鮮生活之下的回憶。
“蓍草者,皆為亡靈。”
他左耳上的月十字標誌,好像是從千裏之外,跨山越嶺而來的信鴿。
她的喉嚨幹澀,無法問出他的姓名。他的步伐沉穩,一步又緊跟著另一步,呼吸均勻,反顯得她的呼吸倒是逐漸的虛弱急促起來。她渾身的寒冷,濕冷的破爛的裙子緊貼在他的身上,一件衣服似乎已經不能抵擋的寒冷,讓她時不時的發抖。
直到有光的出現,影影綽綽的,她也才安然地睡去。好像遷境翱翔了很久小鳥,終於找到了枝頭依靠。
……
晗木小心地接過男人手中的錦囊。“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微卒不值得晗木大人過問。”男人向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致敬,他打了一個響指。清脆的聲音在滿目瘡痍之中形成強烈的反差,隻在眨眼之間,他竟消失地無影無蹤。
晗木將錦囊收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擦去那地獄之火留下的印記上的的灰土……
繁密的宛如龍蛇的冥族古刺青時隱時現,她懷著忐忑的心情,結結巴巴地試著能讀懂這段圍繞在他脖頸之上的刺青咒語,可這還是很為難她。她四處尋找,在一塊較為平整的土塊上用樹枝椏將那段冥族古語完整地記錄了下來。
她雖然不知道地獄之火上記錄了些什麼,但可以確定的是和冥族的月十字是有千絲萬縷的聯係的,因為在案後留痕,是冥族獨有的傳統,他們的統治者會給予社會上上等人士的記號。他們以自己的招式為傲,所以每當出招都會留下自己的標記。
晗木的力量薄弱,無法感知冥族的力量。自然也無從得知那個神秘男人背後的故事。她轉身且迎上佑明的目光,他隻是背著身,讓她看不到他是有著怎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