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炎···夜墨炎···你一定要幫我找到姐姐···你幫我求求冥王···給她找個好人家···不要再讓她受罪了···”白韻棠扯著他的衣領,眼中被淚水充斥。
叢真輕輕皺了皺眉,心髒重重一縮,聲音很低:“不用求冥王,我替她找個富貴人家,下輩子享盡福澤。”
“是啊棠棠,有王爺和叢真一定沒問題。”溫易真抽出紙巾為她擦幹眼淚,又對她微微一笑:“別難過了,你還有我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白韻棠紅透地一雙眼睛看著她,聲音嘶啞,“就你對我最好!”
“我呢?就不好嗎?”夜墨炎的臉上霎時寫上吃醋兩個字。
“醋缸!”白韻棠破涕為笑,看了眼叢真,臉上又掛滿歉意,“對不起噢,好好的一頓飯,搞得大家都沒心情了。”
“沒事,飯菜涼了,我去熱一熱。”叢真淺淡一笑,端著盤子走進了廚房。
棠棠在最難過的時候,依靠的人不是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這一刻,隻有溫易真明白,明白他心中的苦澀。
吃完飯後,夜墨炎將她抱進房間,她依偎在他懷裏,眼淚不自覺地湧出眼眶,透過朦朦朧朧的眼,看著眼前那張熟悉的俊臉。
“夜墨炎,謝謝你。”
抱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他的唇在她耳畔輕啄,“不許對我說謝謝,為你做什麼,我都願意。”
白韻棠抬首在他臉頰上送上一吻,夜墨炎笑了笑:“這種方式道謝挺不錯,不過還不是很夠。”
“別鬧,我想睡會,好累···”
夜墨炎輕輕摟著她,在她臉上輕吹一口氣,嘴裏說了句安心的睡吧,下一秒,白韻棠就昏睡過去···
夢中,她的魂魄又一次離體,這一次她沒有激烈地反應,而是默默地跟著自己的魂魄走到一座府邸門前,她不禁抬頭望去,牌匾上鑲金著霸氣的三個字一一淩王府。
隻見府門向外打開,兩邊燈籠照如白晝,白布裹住遊廊,亂哄哄的人來人往,她的魂魄突然一頓,掉下淚來,忙奔至靈堂之前,痛聲大哭,白韻棠跟著走進去,然後見夜墨炎跪在她的魂魄一邊,聲嘶力竭地痛哭著。
誰死了?她走近靈位前,見靈牌上寫著一一慈父驃騎將軍淩河清之位。
他的父親···
一一一
清晨,東方出現了瑰麗的朝霞,村子裏的屋頂飄著縷縷炊煙,空氣中彌漫著輕紗似的薄霧。
幾隻小鳥兒在我槐樹上清脆地鳴叫著,白韻棠一眼就看見叢真坐在樹上,心中頓時充滿了愧疚。
走到樹下,叢真垂眼看向她,白韻棠抿了抿嘴,將昨天想關心他的話說出來,“你的傷···都好了嗎?”
叢真凝結的眉頭稍稍鬆緩,輕聲道:“並無大礙,你呢?”
她?她怎麼了?什麼意思?
白韻棠咬住下唇,隻看叢真帶著一股清風拂麵而來,此刻的神情平靜溫柔,給人一種寧靜的美好,“你愛他嗎?”
“我···”她驚詫地對上他澄淨的雙眼,他怎麼突然…
叢真盯著她的眼眸,忽然笑了,那種輕淺的笑聲裏透著濃濃的憂傷與不舍,甚至夾雜著一些怒意。
白韻棠一下愣住了:“你怎麼了?”
叢真靜思片刻,突地問道:“記得第一次相見時,我說的那句話嗎?”
第一次?是臨走時的那一句嗎?
白韻棠蹙起眉目,看著他眼中憂傷之色,心中有些不安,隻聽叢真沉吟:“前世風霜,今生幽怨,荼蘼花上,三千流盼。”
猛地點點頭,她接著話道:“我記得。”
“從今日起,就它刻到心裏。”
白韻棠躊躇,見叢真轉身,十分疑惑:“為什麼?這句話代表什麼?你不能告訴我嗎?”
眼前的背影一怔,他柔聲說道:“若能,我又何必再等!”
其實他是想說,若能,他又何必折磨自己!
心好涼,涼得連他自己都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了。
“叢真?”白韻棠喚了聲。
叢真側身看她一眼,“你的夢會慢慢變成現實。”
“你知道?!”白韻棠驚訝,見叢真點頭,她拽著他的胳膊,“那,夢裏是我前世的記憶對不對?!”
“是的。”叢真回答後,沉默半響不說話,似乎在心裏斟酌著什麼,回身看她一眼,才開口輕輕一句:“有真有假,用心領會。”
叢真走出門檻,白韻棠心中起了一層毛,他的意思是夢裏的情景有些是真實的,而有些···
這樣嗎?叢真含糊其辭的話,究竟想告訴她什麼?!
就在叢真走到院外的時,身後流淌著一股令人驚歎的寒氣,黑色的影子如流星般從她身邊劃過,落定在叢真身前。
白韻棠蹙額,跟著跑過去,見兩人相視,一個淩厲盡顯,一個溫潤澄淨。
這兩人又鬧哪樣?
白韻棠預備開口問時,隻聽夜墨炎冷冽地說道:“你今日說得太多!!”
“那是因為你太過分!”叢真冷冷凝眸。
夜墨炎陰鷙地一笑,“你以為憑你幾句話就可以改變麼?!”
“你為何還執迷不悟?!”叢真目光一眯,“你在做,天在看,再執迷不悟,總有一天會自食惡果!”
夜墨炎眼狹一掃:“我的事用的著你管?!”
“我說過···”叢真麵色陰冷,上前一步湊在他臉前,滾燙地怒氣噴去:“我也有我需履行的諾言!”
“我非要一意孤行呢?!”夜墨炎也靠近他,兩人幾乎要碰上嘴唇。
“那別怪我與你同歸於盡!”叢真的臉黑沉下來,手中就幻化出長劍···
電光石火之間,長劍刺進毫無防備地夜墨炎的胸口,夜墨炎驚訝地看著叢真,似乎未想到他真的舉劍刺向自己,退後兩步夜墨炎‘噗’的一口鮮血噴濺,染紅了叢真胸口的白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