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和範無救殺了正在閉關中的陳落雁,消息經過有心人改編之後,整個極元宗的弟子大有感同身受,同仇敵愾之意,各個峰上對秦天川的不滿,盡然逐漸擺到了台麵上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顯然已經超出了秦天川的預料。
這幾日極元峰上的大比擂台上更是人數寥寥無幾,除了幾個三五成群的青雲宗和玄陽宗弟子之外,跟本就沒有看到幾個極元宗的弟子。
作為東道主的極元宗不派弟子來鬥法交流就算了,現在連一個都不到鬥法場來,這就異常的反常了。
同樣作為宗主的阮三刀和孫昭,早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
這會兒,孫昭抖了抖袖子,從看台上站起身,甚是無聊的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眼睛斜視了一眼旁邊的秦天川,同前方的幾個玄陽宗弟子說道:“既然極元宗藏私,看不起我們玄陽宗弟子,不願以真麵目示人,不過我們也不能壞了規矩,半個月的交流時間還有兩天,你們就在這極元宗的仙家之地好好逛一逛吧,兩日後我們起程回山。”
雖然孫昭這是在對玄陽宗的弟子說話,不過擺明了是當著和尚罵禿驢,秦天川又哪裏聽不出來,言下之意是要一拍兩散了,對於極元宗主持的這次交流大會,甚是不滿。
秦天川皺眉,咳了兩聲,完全當做沒聽見孫昭的話,擺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豎直了身子,大有“你們要滾就滾”的意思,完全無所謂了。
所謂“攘外必先安內”,他現在自己宗門的事都煩不過來,那還有心情來管青雲宗和玄陽宗兩位宗主的冷嘈熱諷,他們要走就走,懶得留了。
免得家醜外揚,他在這兩個宗主麵前更加抬不起頭。
不料一名玄陽宗的弟子聞言,“哈哈”大笑起來,甚是囂張,即便前麵有三個大宗主在,他依然毫無顧忌,盛氣凜然的說道:“早就聽說極元宗是三個極品宗門裏麵最差的,這次一來,傳言還真是不虛啊。
早知如此,我就不來了,宗主隨便派個小師弟過來就能橫掃整個極元宗,害得我又少在東海裏殺了幾條大龍,真是浪費時間。”
要說剛才孫昭的話還有點含沙射影的話,那麼現在這個玄陽宗的話就太赤裸裸了。
秦天川一臉苦色,這次極元宗還真是丟臉丟到家了,人家帶來的人,隨便派一個往擂台上一站,這十多天來硬是沒換過一人,現在麵對這個弟子的話,即便他是修神巔峰境界的大修士,也不好出言斥責。
豁然,一個貌似百歲老翁的青雲宗弟子,從阮三刀的身後走了出來,佝僂著身子,嘿嘿輕笑了一聲,老邁的眼睛裏射出一縷邪異的光芒,說道:“小子不要猖狂,極元宗的深淺豈是你能窺測的。”
若是梁靜在這裏,就會認得,這個老人正是被他攝取了神魂修為的李雲聰,此時雖然精神頭比他當日從極元殿好了很多,不過還是不能恢複到他之前翩翩風流之姿的模樣。
這個說話的玄陽宗弟子聞言,笑聲更大,笑得更加是無忌憚,指著李雲聰,說道:“老頭,你們青雲宗不差,這一點我還是認可,不過你要說極元宗深淺不可窺測,我看你是講笑話了吧。
哈哈…你們說好不好笑。”
“哈哈…”
這弟子一遍說,一遍放聲大笑,逗得他身邊的玄陽宗和青雲宗弟子都大笑不已。
這個你一眼,我一與的對話,至始至終都是在作踐,貶低極元宗,以秦天川的眼力那裏又能看不出來,這都是阮三刀和孫昭這兩個大宗主授意而為的。
本來他還想吃個啞巴虧,先讓他們回去,至於結盟之事,後麵在徐徐籌謀。
不曾想,他堂堂的極元宗宗主,現在盡然被一群五代弟子堂而皇之,毫無忌憚的戲弄和嘲笑,這一下,秦天川忍不住,火氣騰的一下就爆發出來了,他靈力湧起,沉聲怒道:“爾等猖狂…”
這一情形,阮三刀和孫昭二人悄悄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同時嘴角一彎,笑得異常猥瑣。
阮三刀從座位上站起,走到秦天川身邊,麵色含笑的拍了拍秦天川的肩膀,說道:“秦宗主稍安勿躁,跟一群後輩無知弟子置什麼氣,沒必要,沒必要…”
兩人像是約好的一樣,孫昭也趕忙說道:“就是,秦宗主,你跟他們置什麼氣。隨便派個弟子出來打壓一下他們就是了,讓他們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
說實話,看他們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我都想出手教訓一頓,不過咱們跟他們畢竟不是同一修為水平,要真是出手,他們不僅不服,反而有失身份了。”
孫昭這一番話,貌似合情合理,不過簡直是其心可誅,哪裏是在勸他消氣,完全是要氣死秦天川才心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