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辰自然不信這些東西,他想自己去找出路。
薑晚亭看出了他的想法,說:“你現在最好躺在床上,要找出路,也要等傷好,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肖辰沒辦法,隻能又躺下。哥哥和林櫻,歌飛,一定很擔心自己吧?他們肯定認為自己已經死了。
突然,外麵鑼聲大響,薑晚亭皺了皺眉,說:“不好了,你躺在這裏別動,我去看看。”
肖辰呆不住,等薑晚亭出門,他悄悄下了床。
肖辰發現所有村民都和薑晚亭一樣跑向村中央,好像那鑼聲是什麼命令。村中央有一方石台,上麵搭著一個石架,石架上放著幾捆柴。
肖辰和村民擠到台下時,隻見一個中年男子抓著一個少年,少年手被綁著,低著頭,長長的劉海蓋住了臉。
“各位鄉親。”中年男子沉聲道,村民一下子停止了議論,看著台上,“站在我身邊的刁民安小傑,大逆不道,竟然在他父親的飯菜裏下毒,導致他父親死亡,被我當場抓到,大家說怎麼辦?”
“火刑!火刑!”村民齊聲喊。
“好,那麼我白時令正式宣布,賜安小傑火刑。”中年男子說著,旁邊兩個男人走上來,把安小傑綁在了石架上,然後把柴鋪在他周圍。
白時令一聲令下:“點火!”
其中一個男人擦亮了手中的火折子,靠近了柴火。
“住手!”人群中爆發出一聲大喊,一個少女衝上石台,一把奪過男人手中的火折子,對白時令怒道:“父親,你不能殺小傑,他是無辜的!”
白時令道:“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來人,把小姐押下去。”
上來兩個大漢,一左一右抓住了少女,這時,一條人影飛上石台,呯呯兩腳把兩個大漢踢下了石台。
薑晚亭吃了一驚,那不是肖辰嗎?
肖辰對白時令說:“喂,你剛才說這位安小傑殺他父親是你親眼所見,難道你眼看著他下毒嗎?那你不是成了幫凶?”
少女拉了拉肖辰的袖子:“我爸爸是村長,你不能這麼無禮。”
白時令盯著肖辰:“你不是村裏的人,你是誰?”
“村長!”薑晚亭在下麵喊,“他從懸崖上摔下來,花爺爺把他救了回來,他,他傷還沒好。”
白時令道:“既然不是村裏人,就不能管村裏的事,來人,押下去。”
“唉,等等。”肖辰一揮手,“難道連句公道話都不讓我說嗎?”
白時令說:“你有什麼好說?”
肖辰說:“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村長幫凶?”
白時令壓下怒火:“我當然沒親眼見他下毒,不過他父親的飯是安小傑親手做的,不是他還有誰?”
“奇怪了,他家廚房又不是什麼禁地,誰都可以進去啊,村長,你進去過嗎?”肖辰看著白時令問,“除了這個,村長大人還有其他證據嗎?”
白時令盯著肖辰說:“看來你是想替這小子出頭了,那就按照村裏的規矩來。來人,取延命石。”
少女附在肖辰耳邊說:“這是村裏的規矩,隻要把延命石投進那邊的井裏,小傑就可以延遲三天的壽命,來替自己洗清冤情,如果過了三****沒有找到證據證明自己清白,那麼他還是要接受火刑。”
肖辰順著少女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隻見那口井離自己至少五十米遠,不禁叫道:“這怎麼可能?”
薑晚亭很著急,拚命朝肖辰揮手,可是肖辰沒看到。
少女說:“其實這是故意為難人的,還沒有人扔進去過,聽老一輩人講,曾經有一個天生神力眼神又好的人丟進去過,但是三日後他還是沒有逃脫火刑的命運。這位小哥哥,你還是放棄吧,如果你替小傑出頭而沒有成功,那麼三日後你也要受罰,不能連累了你。”
旁人把延命石交到白時令手上,白時令摸著延命石看著肖辰:“你怎麼樣,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肖辰沉吟了一會,走到安小傑麵前問他:“喂,我問你,你有沒有下毒殺你父親,講實話。”
安小傑抬起頭來,看著肖辰的眼睛,他讀到了一種信任,於是堅定地說:“沒有。”
“那就行了。”肖辰站起來,從村長手中接過延命石,它大概一個雞蛋大小,表麵光滑,應該是塊鵝卵石,肖辰拿著它在手上掂量了幾下,眼睛看著井口的方向。
他眼中眸光一閃,猛地把鵝卵石打了出去,與此同時,他整個身體騰空而起,沿著石頭劃過的軌跡幾個翻轉,在半空中抬腳踢向快要落地的鵝卵石,鵝卵石受力又高高拋起,最終“咚”地一聲落入井中。
“yes!”肖辰穩穩地落在地上,忍不住為自己喝彩。
村民都愣住了,尤其是白時令。
“好!”薑晚亭首先叫好鼓起掌來,接著村民一片喝彩聲。
肖辰回過身看著白時令,瀟灑地一挑眉。薑晚亭奔到他旁邊叫道:“哎呀,那麼大動作,傷口果然裂了,快和我回家我再給你包紮一下。”
肖辰一看,果然左肩上纏著的白色繃帶裏滲出紅色的血來。
薑晚亭的小屋內,她一邊替肖辰包紮傷口一邊告訴他:“那個少女叫白冷玉,她和安小傑互相喜歡好久了,可白村長不喜歡小傑,所以一直為難他。”然後,她看了看周圍,悄悄在肖辰耳邊說:“我還懷疑啊,是白時令下毒殺死安伯伯,然後嫁禍給小傑,想置他於死地呢!”
“不會吧。”肖辰說。
正在這時,白冷玉從外麵走進來,手裏拿著一瓶藥:“你好,剛才看你受傷了,特意拿了瓶藥來,很靈的。”
“謝謝玉姐姐。”薑晚亭主動接過來。
就在他們聊天時,窗外一個黑影閃過,肖辰警覺地注意到了,但他沒追出去,因為他知道,等他出去黑影肯定早就跑遠了。
深夜,他躺在床上睡不著,心裏挺沒底,隻有三天時間,況且他對這個村子又不熟,如果林櫻在就好了。想到林櫻,他心裏一陣溫暖,但馬上又一涼,這個被詛咒的村子?自己可以走出去嗎?
翻來覆去好久,仍是沒睡著,他在床上昏迷了三天,現在醒了,精神可好著呢,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他從床上坐起來,輕輕下了床,薑晚亭在隔壁睡得正香。
這是一個極其普通的村子,房子全是古老的平房,透著濃濃的曆史感。現在是半夜,村子裏一片安靜,到處都是漆黑的,除了月亮在天空中發著慘白的光。
肖辰不知不覺來到了小溪邊,這條山溪從山上流下,橫穿整條村子,村民就靠它生活,溪水旁是一片小竹林。突然,他聽到了一陣陣撞擊聲,似乎由小竹林傳來,他悄悄涉水而過,走近竹林。
借著月光,他看到竹林裏有個人,他是個男人,卻留了很長的頭發,此時他正站在一棵竹子前,挽起袖子,用兩條手臂不停地輪流撞擊竹子,他撞得很用力,肖辰毫不懷疑他的手臂已經撞出了血。
這是個瘋子嗎?
撞了一會,他離開了竹林,肖辰正要跟上去,突然聽到腳下一個陰冷的聲音:“你在這裏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