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林遠銘一激動,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林漪薇的臉上,嚴厲的怒斥道:“你以為你賠上你的小命就能保他安全嗎?你以為憑你微薄的力量能改變一個滿是高手的比賽?你以為敢冒然連續兩次屠殺我數千年基業的墨子門派,以及敢隨意招惹我們兵強馬壯的盟國,背後會是什麼樣的對手?你真以為紫月會是那麼好惹的嗎?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林漪薇捂著熱辣滾燙的臉,含著淚叫道:“如果爹不放心讓女兒去闖,女兒怎麼能知道外麵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紫月會有多大能耐!女兒怎麼能證明自己有本事,將來如何能為父分憂,在民間樹立威信,讓爹的兼愛普照天下!”
林遠銘看著女兒的淚眼,猛然回憶起自己的妻子當年堅持要與他並肩作戰時的的情景,這雙淚眼,是多麼的神似。他心中一震,沉默良久。
林漪薇降低了聲調,說服父親:“爹,小薇雖是女兒身,但一直想代替哥哥為父分憂。難道您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像您一樣,成為一個嚴以律己,成為兼愛正直的墨者嗎?女兒至少向爹保證,女兒雖從小拜在仙蹤林門下,但女兒希望成為墨者,然後平安歸來。”
林遠銘忍住心中的悲痛,轉過身去背對著林漪薇。顯然,他不再阻止林漪薇的任何舉動了。林漪薇抱拳鞠躬道:“女兒告退。”說完,便轉身要走。
“想要成為墨者,就應該知道,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林漪薇停頓了一下匆忙的腳步,深沉的回應。她毅然頭也不回的走出殿外,隻留下林遠銘孤單的身影。
大殿之內,再次安靜了下來,林遠銘長聲歎息,低沉說:“出來吧。”
隻見大殿右邊的屏風後麵,隻見罡凱那寬大而健壯的身影,邁著沉穩的腳步如巨人般走出,上前抱拳鞠躬道:“毓龍神。”
林遠銘抿了一口香茶,語重心長的問到:“能告訴我些關於禦靈墨的事情嗎?”
“禦大哥?他是好人,有情有義。”罡凱的話語有些激動,兩眼放出景仰的光芒。
見罡凱如此激動,林遠銘完全看得出禦靈墨在他心中的地位,他忽然有些詫異,好奇的問道:“禦靈墨不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嗎?你比他大十幾歲,怎稱他為大哥呢?”
罡凱神色坦然的說道:“我與禦兄弟算是望年之交,我景仰他稱他為大哥……”罡凱一五一十的將自己與禦靈墨相識的經過,以及禦靈墨將他救出京國之事告於林遠銘。
林遠銘沉思了一會,似乎下定決心,吩咐道:“沛恒至強大賽,殘忍無情,我本不想參加這四年一度的殺戮,但如今看來……”
“大人的心思我完全明白,您是愛將之人,不希望自己的將士做無意義的犧牲,所以您最近在計劃,花重金雇傭磐國雇傭兵以盟國之名去參加比賽,一來損失的不是盟國將士,二來給人一種盟國無良將的假象以隱藏真正的實力。”
“但是我改變主意了,你們七武士,交代一下虎組的事務,去參加比賽。一來保護我那叼蠻女兒,二來……”
“保護禦靈墨是嗎?多謝毓龍神成全之恩!”罡凱激動的跪下,其實他早就有意想要參加比賽,去報禦靈墨救命之恩。
林遠銘說道:“那我隻從磐國雇傭四十名雇傭兵,你與你的七武士,再加上我女兒以及她納蘭父女倆,正好五十人。今日整備,明日出發。”
“屬下遵命!”
“你先下去吧……”
“屬下告退!”罡凱單膝跪拜之後,嗡的一聲,掄起他的煉獄巨斧大步走出殿外。
看著走出殿外的罡凱,林遠銘低頭歎息,自言自語道:“禦瀟塵啊禦瀟塵,當年你為救我外墨弟子,毅然留在離京國與之周旋,我林某未能把你救出京國……慚愧啊慚愧……如今欠你的恩情,看來隻能還在你兒子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