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安慰她:“那你現在什麼都別做別想,好好養胎,等陸銘驍回來了咱們再做打算。”
仿佛我也說中了她心裏的想法,她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把她送回家,她要進門的時候,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軟著嗓子說:“你跟沈南風都不要跟陸銘驍說。”
我同意,讓她安心,這種事情也是該她自己說的,外人插手不了。
回到家,沈南風帶著彥彥在玩,偌大的家裏被收拾的妥帖,廚房裏還冒出了飯菜的香味。
我有些狐疑,指了指廚房,沈南風笑著說:“你要工作,沒人照顧我和彥彥,我就找了個阿姨。”
這時,廚房裏的人,也探出頭跟我打招呼,是個中年女士,身體微胖,係著圍裙的樣子跟我媽還真有幾分相似,給人一種親切感,她抿著笑喊我太太。
我打了打招呼,走到沙發上坐下。
“米芮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沈南風問。
我捏了捏眉心,這個事情不提還好,提起來我感覺頭疼,事情不是想的那麼簡單。
“懷了,四周多點。她不知道生不生。”我有點無奈,想到米芮的表情,我的心裏也不是很好受。
偏偏,最擔心最無助的時候,最想跟人分享喜悅的時候,陸銘驍沒能陪在她的身邊,懷孕會讓人情緒反常,米芮現在就是。
我真擔心她一個人,可是,我馬上就要出發去機場,心裏說不出的煩躁和焦急。
“她沒跟銘驍說?”他瞥了我一眼。
“沒呢,陸銘驍出差了,一直聯係不上,對了,這個事情米芮說了,你就算跟陸銘驍見著了也不能說啊。”
他嗯了一聲,又跟一旁的彥彥玩著積木。
我靠在沙發上,用腳踢了踢沈南風的屁股:“誒,你知道陸銘驍去越南做什麼了嗎?”
沈南風瞪了我一眼,示意我把腳先挪開,我趕緊縮了回去,眼巴巴的看著他。
他撿起一塊積木捏著手心裏,翻轉了好幾下才說:“我也不知道,雖然我跟銘驍的關係好,但他做的生意我們也不是都知道。怎麼了?”
我把心裏的疑惑跟沈南風講了講,越是分析我的心裏越是慌,陸銘驍這種人,做什麼,心裏想的什麼,我們完全沒辦法摸透,更別說感情了。
我擔心米芮。
沈南風見我愁眉緊鎖,揪了一下我的鼻子,讓我不要想多了,他會讓程越去打聽打聽看看陸銘驍是去越南做什麼。
聽到他說願意打聽,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吃過飯,沈南風送我到了幾場,入口處,我看到了經紀人。
經紀人看到沈南風的那一瞬間,臉上的表情十分誇張,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了,等到沈南風走了以後,才圍著跟我打聽。
眼尖的她看到了我手上的鑽戒,恍然大悟,比著大拇指誇我牛逼,順帶提到了米芮,說那姑娘最近總是說自己生病了,一連推了好幾個通告,莫不也是找打了有錢人撐腰。
我沒跟經紀人貧嘴了,心裏還是放不下米芮,就走到安靜的角落給蘇安打了個電話。
我不在北京,沈南風雖然跟陸銘驍走得近,但跟米芮並不親近,我不可能讓他出麵去照顧米芮。
蘇安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沒有跟他說米芮懷孕了,就說她最近吃壞了肚子腸胃不好,讓她多盯著點。
隻要是米芮的事情,蘇安事無巨細,不用我交代,就能完全做的很好,我聽到他表態的語氣,也算是放心了一些。
末了,我擔心蘇安會過分的關心米芮,怕會影響陸銘驍和米芮的感情,隻好補了一句:“蘇安,陸銘驍現在不在國內,答應我你隻要幫我盯著米芮,不要跟她走的太近,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可以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我知道說這話傷人,但是沒辦法有的事情就得說清楚,良久的沉默以後,蘇安在電話那頭發出一個隱忍的音節:“嗯!我會的。”
登機,我關了手機。
在杭州沒日沒夜的趕了三天通告,工作量大,拍攝的服裝比較多,我除了睡覺幾乎沒時間想其他的事情。
沒想到我想起給沈南風打個電話,看看時間都深夜了,也就按捺下那份衝動,裹著疲倦睡去。
第四天,我們完成了初期的拍攝,合作方可能知道我跟蘇清念的關係很好,對我的態度算是一百八十度轉變,還有跪舔的趨勢。
晚上,我被合作方通知參加一個晚宴,據說是w集團的蘇清讓蘇總來杭州視察。
我聽到經紀人消息的時候愣了幾秒鍾,這才幾天啊,又會在杭州遇到。
經紀人還一臉惋惜的跟我說,蘇清讓是w集團的人,也是個身價不菲的鑽石王老五,人帥脾氣還好,隻是聽說他不好女色。
我忍著沒笑出來,心想他們還真的是能想,不過,蘇清讓真的給人一種禁欲的感覺啊,讓別人誤會也沒辦法。
自從上次說清楚了以後,我跟蘇清讓之前也沒隔閡,反倒我還挺期待跟他見麵,當麵道謝的。
晚上,我換了身禮服,跟著經紀人一起到了晚宴現場。
剛進門,抬頭見看到了蘇清讓被一群人圍著,他冷若冰霜的臉上,不著一絲多餘的情愫。
我走了進去,他抬眸也看到了我,跟那些人點了點頭,然後朝我走了過來。
我笑了笑:“蘇總,好巧啊。”
他衝我舉杯,“好巧!”
好敷衍的對話,明明就是在他家的晚宴上,我也是腦袋被秀逗了,還好他沒嘲諷我,給了我一個台階下。
幾輪酒過後,我優點招架不住了,或許是其他人目睹了蘇清讓主動跟我打招呼,好些人就來巴結我,跟我不停地敬酒。
我放下杯子,走到陽台上點了支煙,靠著欄杆望著大廳裏的觥籌交錯,有那麼幾秒鍾,我感覺到了不虛無。
這時,我手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嗡嗡的把我拉回了現實。
我狐疑的掏出手機,打電話來的人竟然是米芮。
米芮怎麼會這麼晚給我打電話?
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上,我趕緊摁下接聽鍵。
“歲歲,不好了銘驍出事了。”電話那頭傳來米芮焦急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