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滿意的笑了起來。
下午,米芮知道我回國後,第一時間殺了過來,火急火燎的非要見我一麵。
我本來想下午跟彥彥在家玩玩,耐不住米芮的架勢,隻要應了。
下午,我們在元素咖啡廳見麵,米芮好像真有事情找我,早早的就到了咖啡廳,苦著一張臉坐著發呆,想的太入神,就連我朝她走過去,都沒發現我。
我在她的麵前站定,衝她揮了揮手,她這才回過神來,臉色不是很好,黑眼圈很重,真個人看起來格外的憔悴。
她見我來了,也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跟我打招呼,我坐下的同時衝她打趣兒:“咱們陸總精力太好了吧,我這才出去不過半個月的時間,你就一副被榨幹的樣子。”
米芮的聽了我的話,懶懶的笑了笑,也沒反駁我。
不對啊這節奏!
以前的米芮可不是這樣的,講葷段子講道理,可是一套一套的,現在怎麼改吃素了?
還是被陸銘驍教育的太狠了?
我發現了米芮的不對勁兒,這才收齊了嬉皮笑臉,略嚴肅的打量著她,細看才發現她真的比我走之前,看起來要憔悴很多,讓我感覺到了一絲的心疼。
我壓低了聲音,問她:“你這是怎麼了?”
說實話,我習慣了米芮嘻嘻哈哈瘋瘋鬧鬧,元氣滿滿的樣子,真的不習慣她怏怏的樣子。
我把凳子朝她挪了幾分,這才看清楚她眼底的擔心。
她悶著不肯說話,我也著急了,就威脅她說:“你要是不說,我現在就打電話給陸銘驍,我倒是問問你怎麼了。”
她被陸銘驍三個字戳中了神經,立馬精神了起來,阻止我:“別打,我跟你說。”
我收起了手機,衝她努了努嘴讓她趕緊說。真是,這幾天不見,她還學會了吊人胃口了,如果不是看著她疲憊的樣子,我都要罵人了。
米芮陷入思考,空氣變得有些凝重,我突然很想抽煙,想著這是無煙咖啡廳,又忍不住低咒了一聲。
米芮在椅子上挪了挪身子,低著頭艱難的開口:“我好像有了。”
我特麼腦袋炸了一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米芮的話什麼意思?
她有了?
她有了!
我迅速在腦海中咀嚼了一遍,她的話,忍不住連著低咒了幾聲:“臥槽,臥槽,臥槽!”
米芮的臉埋得更深,恨不得都縮進胸口裏去了,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單薄的身子讓我看著有些心疼。
我抓住她的手,她的指尖有些顫抖又有些冰涼,女孩子第一次有了孩子緊張的很,我當時比她還緊張,還不知所措,那個時候沈南風剛好離開,我大哥被送入監獄,我無助的走在街頭,但凡是看到點熟悉的東西,都能大哭好幾場。
好幾次,都是李旭把我從大街上撿回家的。
我現在特別能理解米芮的心情,她還小,還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揮霍,不像我,一輩子死心眼的認定了沈南風,就再也挪不開眼去別的風景和人。
我小聲的問:“你有了,你去醫院檢查過嗎?”
米芮看著我,紅著眼睛衝我搖頭,說:“沒有,我不敢去,我自己買了試紙在家測的。”
我點了點頭,這個時候米芮很慌,但我必須鎮定,才能給她依靠。
我又問:“陸銘驍他知道嗎?”
我雖然不是很了解陸銘驍,但是從他們那次的態度,看得出他不是個不負責的男人,隻是現在也不是小問題,而是一個孩子,一個會綁住他一輩子的責任,不知道他會是什麼反應。
米芮抱著雙臂搖頭說:“他去越南出差了,已經三四天沒聯係我了。”
我怔了一下。
三四天沒聯係?
“你們之前鬧過矛盾嗎?”我問。
米芮的眼眶更紅,眼淚在睫毛件懸垂欲滴,看著我可憐兮兮的說:“沒有,走的時候都好好的,從他到越南給我打了一通電話以後,我打電話他不接視頻不回,就連微信也就連個字在忙。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怎麼了,後來我也就不聯係他了,我以為他會想我,結果並沒有。”’
我琢磨了一下米芮的話,陸銘驍的態度不對勁兒啊,就算在忙,也不是這種刻意回避的態度,我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我看米芮懷了身孕,情緒容易激動,對孩子不好。心想先穩住米芮的情緒,然後在跟沈南風打聽打聽。
我安慰了她一陣子,她的情緒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沒有歇斯底裏也沒有埋怨,隻是悶著發呆。
我想這麼下去也不是事兒,但是人家兩口子的事情,我們也不好插手。就想先帶米芮去醫院檢查一下,確定懷孕了,也好讓她轉移注意力。
我給沈南風說了一下,讓安排了一家私立醫院檢查,檢查的醫生是個老醫生,帶著一副老花鏡,衝我們和藹的笑著。
做了檢查出來,老教授看了看結果單,衝米芮說:“小姑娘,恭喜你當媽媽了。”
說完,眉眼都笑成了月牙狀。
米芮聽了愣了一下,嘴角扯出的一抹笑都有些敷衍的勉強。她抓著檢查單呢,緊緊地攢在手心裏,臉色變得有些刷白。
老教授看著米芮這樣,還以為她是太激動了,笑著說:“小姑娘,不用緊張,懷孕的前幾個月多吃點葉綠素養養。”
米芮咬著嘴唇,感覺都快把嘴唇咬破皮了,扭頭看著我,“歲歲,我想回家。”
我趕緊攙住她往外走,她的腳步有些匆忙。
我想了好半天,決定還是問出來,“你打算怎麼辦啊?”
米芮跟陸銘驍之間,從上次到現在也就頂多一個多月,孩子剛懷上不久,如果有感情的話,我肯定是支持米芮生下來。
但,我怕米芮會遭我這樣的罪,話到了嘴邊又不忍心勸。
米芮捏著報告單哢哢的響,感覺都把紙給捏碎了,我趕緊從她手中拿過報告單。
“那你告訴我,你想生還是不想生?”我問。
米芮被我問的難倒了,臉上露出了從來不曾有的恐慌表情,看著我啞著嗓子說:“銘驍不在,我不知道怎麼辦,我害怕。”
我的心也跟著沉了沉,以往我出事情都是她安慰我,這次,我站在她的身邊卻感到了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