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電視劇看的太多,似乎預感到了星樓要跟我說什麼。
我潛意識裏反感跟她聊。
她走到我的麵前,眼睛盯著我,沒了之前的柔光,反而多了幾分疏離和冰冷。
隻是,我並沒有看到深深地恨意。
沈南風承認昨晚他在我家,難道他不應該吃醋不應該恨我才對嗎?
可為什麼一臉平靜。
我舔了舔嘴唇,也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吧!”
說完,我去張望米芮。
“聊聊沈南風,你應該感興趣!”她看著我頗有幾分自信。
募地,沈南風三個字刺了一下我的神經。
心裏有點疼。
抬眸的瞬間,我已經把那些不好的情緒消化掉了,嘴角勾起虛偽的笑。
“我並不感興趣!”
我又看了一眼,米芮還沒出來,我總不能跟星樓一直尬聊吧!
氣氛真的很尷尬!
我掏手機,打算催催米芮。
“葉歲,你愛著南是不是?”星樓的聲音在我的耳畔幽幽響起。
我眼角跳了一下,帶著怒氣說,“我跟你不熟吧,我愛誰不愛誰,好像跟你沒關係吧!”
說完,我朝旁邊走了過去。
心還緊張的突突跳動著。
星樓不甘心,叫了我一聲,站在原定等著我。
米芮把車停在路邊,降下車窗,打量了一下不遠處的星樓,衝我努了努嘴,問我怎麼回事。
我搖頭,打開車門鑽了上去。
“她說想跟聊聊!”我歎息著說。
米芮的眼睛立馬亮了起來,戳了戳我,慫恿道:“聊啊,你去跟她聊聊!搓搓銳氣!”
我翻了個白眼,米芮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啊,她難道不清楚星樓此刻想跟我聊什麼?
或許,星樓就是想炫耀一下跟沈南風的關係,然後威脅我,讓我離他遠一點。
上一次,有錢有勢,有恃無恐的人,不都是這麼聊天的嗎!
每每想到,我心裏就心生反感。
米芮看了我一眼,似乎看穿我的猶豫,推了我一把,“哎喲,你就去,看看她到底要說什麼。原本我還挺生沈南風的氣,但是他今天把手抽走的時候,倍兒解氣。我覺著他明顯是做給你看的,真的,我給你說,你去的時候把錄音打開,要是她說了什麼刺耳的話,你就給沈南風聽。”
我打斷了米芮的絮絮叨叨,算是被她的口才折服了,不去聊聊都過意不去。
打開車門,朝著星樓走了過去。
我跟星樓來到咖啡廳,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
我的直覺,星樓這個女人不簡單,尤其是她那雙眼睛,有種能看到人心裏的魔力。每每,我與她直視,心裏就慌得不行,有種無處遁逃的感覺。
她迅速的點了兩杯咖啡,然後抬眸看向我。
我心裏一緊,手在桌下攢成了拳頭。
她眼睛上下掃了一眼,“你現在很緊張?”
我一愣。
咬唇沒說話。
她雙手攤在桌上,十指交疊,從容勾唇,“我是學心理學的。我看你咬唇,握拳,這些都是反映一個人緊張的表現。我這麼說,你不會介意吧?”
我恍然,難怪我會覺著她挺可怕的。
難怪,從第一眼看她,就覺著她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從容,也能一眼看穿我愛沈南風,一開始,我以為是裝出來的,故意試探我。原來,她隻不過是能通過新人的行為,窺探到了心裏的想法。
頓時,我有種無形的壓力,後悔來跟她聊聊了。
“你抓緊時間吧!”
我如坐針氈,迫不及待的想要撤離。
她點了點頭,就連思考的時候,神情都淡淡的,但這種感覺,讓我對她產生不了好感。
“你愛南他知道嗎?”她開門見山的問。
我心裏抖了一下,沒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她似乎也並不在意我的答案,垂眸莞爾。
“你知道我跟南認識多少年了嗎?”她似乎在自言自語。
我以前都不認識她,我哪裏知道。
她沉聲,在訴說一個事實,也在點醒我,“二十四年!”
我震驚了一下。
二十四年?
沈南風今年二十八,那就是說他四歲的時候,就認識了星樓?
青梅竹馬?
我怎麼沒聽說過?
不太可能吧!
發小不就程越一個嗎?
我笑了笑,“你們也是發小?”
她點頭,“我、越、南三個一起長大的。”
“我怎麼沒聽過你?”至少我在深南分身邊的時候,沒聽過這個名字。
“之前,我一直在美國。”她說。
難怪!
沈南風把她放在心尖上,程越也是,完全一副護犢子的樣子。
咖啡上來了,她端著咖啡抿了一口。
她放下咖啡,攪動著勺子,幽幽的說:“這五年,在美國是我一直陪著他。”
嗬!
募地,心裏抽痛,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繞了這麼一大圈,終於說到了重點了吧,該讓我說謝謝她陪著他,還是說恭喜她啊?
我心裏有酸澀又嫉妒,這五年,她真的一直都在沈南風身邊嗎?
難怪,朝夕相對,他才會對她那麼溫柔。
難怪,程越說星樓會陪著沈南風。
恍然間,我似乎都想明白了,從死胡同裏轉了出來。
我幹笑了一下。
她見我神色如常,好奇的問。
“難道你就不吃醋嗎?”
我笑了笑,“你喊我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嗎?”
她怔了一下,說:“無論是認識他還是陪著他,我都比你要久,我不希望除了我以外的人,再次把他從我身邊帶走!”
終於,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怒意。
她還會克製,掩飾自己的情緒,差一點,我就以為他不喜歡沈南風呢。
“沈南風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他想跟誰在一起不跟誰在一起,都不是我能控製的,你跟我說這些,無非就是想要我遠離他。不好意思啊,昨晚是他自己主動來我家的,你要是生氣,回去跟他說吧。正好,也讓他不要來煩我了。”
說完,我站了起來,朝著收銀台走去。
這樣的對話,跟我心裏預想的一樣,隻會徒增煩惱,沒什麼意義。
我回到車上,氣的渾身無力。
就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揮了一拳頭,結果跟打在棉花上似的,軟綿綿沒有一點勁,虛的慌。
米芮問我怎麼樣。
我把錄音拿給她聽了一下,她的臉色沉到了極點,憋不住怒罵了一聲:“艸,敢情沈南風藏著一個青梅竹馬啊!666!”
是啊,還是認識24年的青梅竹馬啊!
想想這時間跨度,24年,是我如何都跨越不了的。
米芮把手機遞給了我,眸光突然一轉,拔高了聲音說:“你說,沈南風是不是不喜歡這個星樓?”
我怔了一下。
什麼意思?
我疑惑的看著米芮。
她來了勁兒,轉身看著我,眼睛裏閃著光,“你想啊,如果沈南風喜歡她的話,他不會在她還在北京的時候,大半夜來你這裏睡覺吧,不應該一直膩膩歪歪在一起嗎?還有,沈南風要是喜歡她,她就更不用擔心你會搶走沈南風,來跟你宣誓主權,對吧?”
我轉念一想,米芮說的有道理。
“那為什麼他要瞞我說出差?直接告訴我不就可以了嗎?”
米芮被我問難倒了,搖了搖頭,撇著嘴說:“也許,他隻是不想你知道添麻煩呢!”
被她瞎分析一通,雖然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但心情好了不好。
我推了她一把,讓她別說了,趕緊開車。
她打著方向盤,一邊盯著後視鏡倒車,一邊偏頭看我,“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望著窗外,甕聲甕氣的說:“不能怎麼辦啊,我要忘了沈南風唄!”
在心裏默默地跟自己打氣!
米芮嘖嘖嘖了幾聲,打趣兒的說:“我看有點難,你想忘,可能某人不會讓你忘。”
我心猛然顫了一下。
她說的不無道理。
之前一周,我都下定決心忘了他,可他,昨晚猶如一股穿堂風,刮亂了我心裏寧靜。
我拚了命的,把亂哄哄的悸動死死的摁在了心底。
我偏頭,掃了一眼米芮,“今晚我去你家吧!”
米芮驚了一下,不解的看著我,繼而露出壞笑。
“你擔心晚上沈南風又去你家?”她賊兮兮的問。
我擰了她一下,數落她沒個正行,原本是件很嚴肅的事情,被她一說,就成了曖昧不清的了。
“那你讓我不讓我去?”
米芮連說了幾聲好好好,把我載著去了家大排檔吃了頓小龍蝦,然後逛了會,回家。
我沒有回家拿換洗衣物,就去了米芮的家裏。
我想,我隻要不回去,他就不知道我去哪裏了。
即便,他去我家,我們碰不上麵,也不會產生任何交集,等到周末,我就搬家走人。
當晚,在米芮家也不用擔心半夜身邊會多個男人,睡得格外安心。
第三天,收了通告,米芮說她晚上朋友生氣要去轟趴,讓我先回去。
我開著米芮的小polo到了小區,隨便靠了個停車位。
剛下車,就看到一輛黑色的卡宴開了進來,腦袋裏不禁浮現,沈南風回國後跟蹤我回家的場景。
我搖了搖頭,眼風無意識的掃了一眼,愣了一下。
車牌好熟悉!
沃日!
一股涼颼颼的風從背後的脊梁骨直衝天靈蓋,刺的我打了哆嗦。
夏末初秋,我冒了一身冷汗。
那輛卡宴,不是沈南風的麼!
我立馬扭頭就朝米芮的車走去,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關上車門,我都在懷疑,剛剛自己是不是眼花,可那個車牌我記得啊,京城能有幾個那樣的車牌讓人有又過目不忘的本事。
不過,他來這個小區做什麼?
他剛剛應該沒看到我的吧!
我在心裏暗自慶幸,我夠機靈。
按著緊張到快要爆裂的心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咚咚咚”
耳側邊響起敲擊車窗的聲音。
我身子一緊,攢著拳頭不敢扭頭,應該不是敲我的窗子吧!
我扭頭,鬆了一口氣,霎時間汗水往下淌。
我降下車窗,看著站在外麵的保安大叔,他弓著身子,腦袋恨不得貼在我的窗戶上往車裏麵瞅。
“大叔,有事嗎?”
我真的快被嚇死了,聲音都在抖。
心裏又不禁好笑,沈南風是牛鬼蛇神嗎,不過就是看到車牌號,我就嚇得這幅慫樣,幸虧沒給米芮看見,不然又得笑話我了。
大叔笑了起來,眯著眼睛努了努嘴,“姑娘,這個停車位是被業主買了的,業主現在要你把車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