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垂下視線,臉火辣辣的發燙。
今晚,我承認是我主動投懷送抱,都怪當時太怕了,抱住他有種抱住全世界的感覺。可現在,我卻活生生的變成了自己送入老虎嘴裏的食物。
已經沒了退路。
他抱住我,剛好到我能與他平視的位置。
我驚了一下,猛然抱住他的脖子。
“我認真的!”
心口堵著一口氣,難受的很。
他不怒,“我也是認真的!”
我晃神,“什麼?”
他沉吟,“想幹.......你!”
我垂眸偷笑,他突然咬了一口我的下巴,疼的我嗚咽了一聲。
恰是這一聲嗚咽,把他身體裏的火都勾了起來,他低咒了一聲“艸”,眼裏的火星子都要噴出來了。
掐著我的腰,帶著薄怒,“葉歲,你沒機會喊停了。”
他沒再給我狡辯的機會,抱著我朝大床上走去,壓著我倒在床上。
我抓住他作亂的手,抵著他的胸膛,呼吸急促,心跳入鼓。
我深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心裏期待有擔心,總放不開。
沈南風嫌我我話多,俯身堵住我唇,把我那些口是心非的話都吞進了肚子裏
五年了,舌尖相觸。
我嚶嚀一聲,身子發軟,腹腔裏的空氣都要被他吸幹,像一條遊到了岸上的小魚,渴望著他的澆灌。
癡癡糾纏,直到我的舌頭都快失去了直覺,沈南風才放開了我。火熱的唇貼在我的脖子上,粗重的喘息在我耳邊回響。
.......
一夜酣暢,一室旖旎,月亮高懸,灰白色的月光撒在房間裏,都染上了幾分曖昧,浸泡著歡愉的人兒。
沈南風就跟一頭狼一樣,食不知足,變著方的折騰,直到天空翻出魚肚白,他才放我睡去。
我身體提不起絲氣力,翻身靠著滾燙的身軀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睜眼,身上腿間酸疼的很,像是被車軲轆碾過一般,又酸又麻快散架了。
入眼一地狼藉,昨晚的酣暢和癲狂複現,臉瞬間滾燙。
心砰砰砰的狂跳,都快蹦出來了。
我猶豫了一會兒,回頭,身後的人早已經不見蹤跡,殘存的餘溫變得冰涼。
我的心驟然沉了下去。
兀自扯出一抹笑,自嘲著。這算怎麼回事,來普吉島補拍,連我自己都撘進去了。
他會不會覺著我太隨便了?
我腦袋裏亂哄哄的,什麼都想不清。
幹脆鑽進被子裏,懶得去想,安慰自己就當是跟陌生的人約了,或者打了一次分手的那啥吧。
可昨晚的畫麵悉數鑽進腦海中,揮之不去,不得不承認,他在情事上很有技巧,酣暢淋漓,流連忘返。
零星的片段都拚湊不完全,越想心裏越煩,索性洗個澡。
我拉開浴室的門,嚇得尖叫了一聲。
沈南風赤著身子站在鏡子前,下巴上摸了一圈剃須泡沫,扭頭皺起了眉頭:“鬼嚎什麼!”
我攏緊浴袍,眼風偷偷的掃過他,勁腰窄臀,線條流暢,尤其是鼓鼓囊囊的一包,看的我心口狂狂跳。
心裏失落瞬間被欣喜和尷尬取代。
我垂眸,“我以為你走了!”
說完,退了出去。
剛轉身,沈南風拽著我的手臂,把我拖進了浴室,抵在他洗漱台和他的身體之間。
腰抵著洗漱台,洗漱台上的水沾濕了衣服,冰涼的感覺沁入身體。而身前,火熱一團。
浴袍本來就鬆垮,被他拉扯了幾下,徹底散開了。垂眼入目的是,昨晚他在柔軟上留下的紫紅痕跡。
我趕緊扯了一下,卻被他握住了手抵在我胸口上,目光直白的落在他製造的勝利痕跡上,滿意的勾起了嘴角。
我抖著嗓子問:“幹嘛?”
眼睛都羞得不敢看他,盯著他身後的浴缸發呆。
昨晚那火熱的該死的記憶,又竄了出來,迷糊中,我們在浴缸糾纏了很久。
他擒住我的下巴,抬了起來,垂著眼眸盯著我,冷聲,“你很希望我走?”
當然不希望,到了嘴邊挽留硬生生的變成了沉默。
許是昨晚深入的交流過了,說話的態度都緩和了很多。他晶亮的眼睛盯著我,直勾勾的有點撩人,“我之前說的條件,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心底一驚,那個條件,兀自苦笑著,心裏燃起的火熱,陷入冰涼。
我以為他動情,不過是對我身體上癮。
即便如此,我還是不爭氣的沉迷他的身體。
我撐靠著他的身體,手指在他的胸口上來回逡巡,指尖在胸口上似有似無的輕點,落在心口上的兩下,重了一點。
或許是他感覺到了重力,眉頭微微蹙了一下,在我縮回手指的時候,舒展開了。
我好想問,這裏麵有我嗎?
我的這裏麵都是你!
我回了神,笑著問:“你不怕我會再害你!”
他眼神諱莫如深,“你欠我的太多了,你不敢!”
我有種被看穿的感覺,忙扯開話題,“那你給我什麼條件?”
隨即亮了起來,氣息有些紊亂,“你想要什麼條件?”
我笑著搖頭,戳了一下他的心髒,篤定一字,“心!”
我想,我這輩子,不在愛裏生,就在愛裏死,死在沈南風手裏,也不枉奢侈的愛過一場。
他沉眸,攢住我的手指,“不要得寸進尺!”
看吧,我早就預料到了,也沒什麼好失落的。
他不著情愫的問:“像以前一樣?”
我隻記得他追求我,我留在他身邊,一待就是好幾年,除了愛情得到過什麼全忘了。
我興致敗了下來,“我答應過程越,不再出現你麵前。”
他心裏跟明鏡似的,都沒一點驚詫,吐了句:“我早就知道了,他不敢拿你怎樣!”
這次換我詫異,他都知道了,那我在酒吧跟程越演戲,他也知道?難怪他責備程越做事不知輕重。
“那你知道還在酒吧懟我跟程越!”
他說:”總要做樣子給霍淮林看!”
突然,腦海中冒出了點零星的想法。
我雙手雙手主動環上他的脖子,把他的身子朝我勾了勾,他扶著我的腰,弓了弓身子。
我湊到他的耳邊,故意哈了口熱氣,感覺到他的身體一緊,他的眼中的驟燃。
他掐住我的腰,帶著一抹興味兒,“又想要了?昨晚沒吃飽?”
我抵抗不了他性感的嗓音,心裏一陣狂跳。我咬了咬唇,壓下了心裏被挑起的悸動。
“你要我回到你身邊,露娜怎麼辦?”我極力用了小聲的,平淡的語氣,不至於讓他覺著刺耳。
他抬眸,目光有些探究。
幸好我把嫉妒和不爽掩藏的很好,沒被他看穿。
他抿了抿嘴唇,皺起了眉頭,似乎很難抉擇。
我悻悻的鬆開了手,推了推他的身體,企圖鑽出去。
他的為難,我的失落,我們彼此看在眼中,想必說來很可笑吧。
我自己也覺著可笑。
他鉗住我,目光冷峻,“跟露娜有什麼關係?”
我的火氣一下被撩了起來,幹笑著說:“露娜朋友圈都公開了,再說了唯尚那資源不是你放風給霍淮林的麼!你要我回來,至少跟以前一樣身邊清淨!”
他算明白了我的意思,眸光一緊,染上了不悅,“唯尚那資源不是我放風的,至於你說的朋友圈我就更不懂了。”
我疑惑,把昨晚看到的說了一遍。
他掏出手機點進露娜的朋友圈,昨晚的那條不見了。
我感覺有蹊蹺,打了電話給李璟,李璟說朋友圈還在而沈南風看不到。我冷笑,原來露娜秀恩愛設置了權限。
真他媽心機婊,害我吃醋吃了一晚上!
我把李璟給我的截圖遞給了沈南風,沈南風氣的低咒了一聲,放開了我。
他在陽台上打著電話,我在房間裏接受著李璟的微信審訊。
末了,他進來看了我一眼,扔下手機,“我跟露娜的照片是霍淮林指使炒作的。我們跟霍淮林的關係不好,我不可能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在解釋嗎,我心裏難掩興奮,卻又陷入矛盾。
他撿了襯衣拿在手上,突然扭頭看著我,“霍淮林不是好人,不要跟他走太近。”
我哦了一聲,興致缺缺的靠在沙發上,回著李璟的微信。
沈南風從沙發後捏著我的下巴,低著頭俯視著我,“半個小時了,你考慮的結果呢?”
我裝傻問什麼結果。
“回不回來?”
我認真的思索了一陣,搖頭說沒想好。
沈南風並沒有很震驚,像是得帶了預期的答案,:“你很可以的!晚上拍完了,給我答案!”
末了,強調了一遍,“不允許拒絕!”
一貫強勢自信如他。
補拍在全都在沙灘上,專門挑在下午的時候,火紅的夕陽映襯著碧藍的海水,格外的好看,各方配合的很好,收工的也早。
我回到酒店,梳洗打扮,一直到了晚上快七點,還沒收到沈南風的電話。
我按捺不住撥了過去,電話暫時無人機通,頓時心裏有點惴惴不安。
我到他房間門口敲了好幾次,聽見裏麵有輕微的腳步聲,過了一會兒房門被拉開。
一個陌生男人站在門後,疑惑的看著我。
這不是沈南風的房間嗎?
剛好這時,酒店侍應生走了過來解圍,“小姐,這個房間的沈先生早上就退房了。現在已經住進了新客人。”
退房了?
怎麼回事,我心沉了下來。
後來,李璟找人查了下,他中午的航班回國了。
我拖著身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
心裏那種滿了又空的感覺,讓我忍不住胡思亂想,煎熬著我。
一連三天,除了李璟偶爾無意提起沈南風,普吉島的那夜恍如一場夢,太不真實了。
回國的第三天,我從秦然那兒得知李勳出院了。
他是為我才在鬼門關走了一趟,住院期間,礙於他父母對我的怨恨。我除了偶爾問問秦然他的近況,沒給他打電話關心一下。
我怕再招惹是非。
他出院了,我懸在心口的石頭也終於放下了。
我想,以後我能少見李勳,就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