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三姐妹的不同命運(2 / 2)

她愛這個男人嗎?愛的。他是哥哥的好朋友,第一次他去她們家,她就被他所吸引,兩人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後來知道他被初戀拋棄,一時賭氣,又因為被奶奶選中,才上她家門提親的,她沒有怨言,希望能用自己的愛和柔情感化他,但是給她的隻是一次次的失望以至絕望。後來有了明溪,她更不能灑脫地離開他了,每次看到他用溫柔的眼光看著明溪,雖然他有時候對明溪管教過嚴,甚至會出手打孩子,不過她都堅定地認為,他們從來都是快樂的一家三口,沒有矛盾,沒有爭吵,沒有他的背叛。

淑清翻來覆去的睡不好,這種狀態持續好長時間了,昨晚明溪跟她擠著睡時,她睡得特別舒坦,可明溪回家了,又是她一個人。一個人時,她睡不踏實,若總要方揚陪她,是不現實的,她知道這一點。她能做的也隻能是乖、懂事和理解他,她看得出來方揚看她時候的柔情和內疚,更體諒他的身不由己,能有這麼一個男人如此待她,已經很不錯了,她不敢有過多的奢求。

回想自己的這一生,既恍惚又真實。淑清是兄弟姐妹中最小的,沒有像哥哥姐姐那樣經曆過困難時期的吃不飽飯,也最受寵,八歲了還要父親背在背上去電影院看電影,所以養成了霸道和不可一世的性格。十五歲時,跟一個街上的混混談戀愛並揚言要嫁給他,大哥、三哥和四姐知道後,跟她打一架,都沒能阻止她每天出去找那混混,後來因為那混混吸毒過量死亡,這事才不了了之。十六歲時,因為大嫂的幾句抱怨,她一個大嘴巴扇到大嫂臉上,被父親嗬斥,她賭氣離家出走,到鄰縣找她的一個朋友,經朋友介紹給人當保姆。

一天晚上,朋友出去玩了,她由於太累沒有去,可能是朋友出門忘記鎖門,或者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她被一個當地的猥瑣男人強奸了。當時年少無知的她沒有半點法製意識,以為自己被人強奸,不是處女,就沒人要了,所以義無反顧地嫁給了那個男人。

第一次懷孕時,因為她還未成年,當地計生辦的要她把孩子打掉,她偷偷跑回娘家養胎。在八個月的時候還是被計生辦的人找到了,強行帶到醫院裏進行引產,當她知道自己孩子已經沒了,並且是個女兒時,她第一次體會到了人生的恐懼和無助,沒有人可以幫她,她也沒有能力去保護自己的女兒,那個小小的生命還沒有出生,就失去了在這個世上活下來的權利。

前夫暴戾和好吃懶惰的本質暴露出來了,那時候她幫婆婆照看早點鋪,前夫遊手好閑,喝醉酒就拿她出氣,有一次因為她的一句話不稱心,拎起灶上的開水壺就向她砸去,開水燙了她一手臂,還是好心的婆婆每天給她上藥換藥,才不至於殘廢。第二次懷孕時,不知怎麼又惹到這天刹的前夫,被他一腳踢了撞到門檻上,差點把她肋骨撞斷。平時的各種打罵是常有的,軟弱的公公婆婆雖然心疼她,但也管不住自己的兒子。

後來兒子出生了,日子還是這樣暗無天日,最終在娘家人的支持下與前夫離婚,把兒子寄養在他姑姑家,獨自一人到省城打拚,直至遇到方揚。

方揚的年紀比大哥還大幾歲,眼角早已有好幾條細細的魚尾紋,不過掩蓋不了他身上的儒雅氣質,他很有生意頭腦,幾乎做什麼生意都隻賺不賠。但是他有一個等級森嚴的大家庭,不待見他的父母和被逼迫結婚的妻子。她知道他過得不幸福,他同情她的遭遇,兩顆心越走越近,最後終於突破道德底線義無反顧地走在了一起。

方揚的妻子杏子是一個軟弱的女人,年輕時聽從父母之命嫁給方揚,便一直在家伺候公婆,撫養兩個女兒。她知道方揚不愛她,她也隻能忍,忍受方揚一次一次給她的恥辱,忍受方揚帶不同的女人在她麵前晃悠,她無力反抗,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反抗。當方揚身邊的女人固定成為淑清不再變換,當她看到方揚當著她麵跟淑清你儂我儂,當她幫他們洗兩個人睡過的床單時,她心是滴血的,她想恨,可是恨不起來,隻能繼續在他進家門時及時給他換上拖鞋。淑清理解杏子,她不就是另一個翻版的大姐麼,可自私最終還是占了上風,她不想失去這來之不易的幸福,不想失去方揚對她的寵愛,所以她能做的,就是不去逼迫方揚給她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