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 / 3)

宣習瑞不由暗歎韓山果然聰明,就連葉如詩也想不到自己對宣翔所發的一番牢騷竟成了韓山破此劫案的重點之所在!

韓山接著道:“這三點可說都符合為此劫案的必需條件,在下不禁想難道宣先生就是這樁劫案的主謀?可是在下又覺得這種想法太過荒唐,一向口碑極好的宣員外又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呢?所以在下暫未對任何人提起在下這個想法和這其中的理由,包括在下的兄弟在內。”

確如韓山所言,李永軍、王會誌、李樹生、嶽海濤、王煥旺、朱攀登、杜愛國都是第一次聽到這些情況。雖調查這麼久,他們一直到今晚來葉府之前韓山布置李永軍等去抓宣翔並扮之演這一場戲時,才知道韓山懷疑到了宣習瑞身上。此刻聽韓山講明之後,他們方明白了韓山讓他們所做的一些調查的含意,並對這整個事件逐漸感到清晰明朗起來。

宣習瑞道:“那麼接下來韓少俠是如此做的?”

韓山望了葉如詩一眼,道:“就在第二日,在下有幸和葉二小姐同遊了一日保障湖,晚上在觀賞二十四橋之時,恰好遇上了亦來至此處的宣大少。因為宣大少的不端品行,二小姐極其憤恨,要出手替宣先生管教一番,當時就和宣大少動上了手。宣大少雖避而不戰,不過在下卻從宣大少的身姿步法中看出他的武功竟似不弱於二小姐。後來在下動手一試,果然如此,而且宣大少的功底比二小姐還要深厚。有關揚州有名的練武之人在下兄弟已經查過,宣大少可不在其中,不過宣大少的武功卻完全可和這些人相比肩。這可就有些奇怪了。宣大少明明如此好功夫,卻為何隱瞞不讓眾人知道呢?次日在下還特意找牛總鏢頭切磋了一下。通過比較,在下發現牛總鏢頭和宣大少二人的武藝大致相同,很難分出誰高誰低。當時在下想,宣先生的兒子都厲害如此,宣先生的功夫必定更加高明之極了。另外在這之前牛總鏢頭還對在下兄弟說過,他和宣先生也曾有過幾次切磋,每次雖是平局而終,但他卻感覺得出,宣先生似暗藏真功,並沒有全力出手。這一點卻又符合為此劫案的條件:劫寶之人以一敵五,打敗牛總鏢頭等,劫去了七巧蓮花燈。之後在下又想,劫寶人是以手上功夫打敗牛總鏢頭等的,宣先生號稱神腿扳山,展現在揚州人麵前的卻是腿上功夫。若劫寶人真的是宣先生的話,那麼宣先生真正的功夫其實是在手上,宣大少功夫源自於家傳,一定也是這樣。如若這樣的話,這自就是宣大少隱瞞功夫的原因了。他若暴露出功夫,就會連宣先生一同暴露出來!”

牛代棠這才明白那日韓山為何要找自己切磋技藝了。當時他隻是覺得有些突然,並未想到別處,現在方知韓山這麼做原來竟也是為了破這樁劫案!

韓山道:“還是在二十四橋遇見宣大少的那天晚上,在下念及那些有關發生宣先生和宣大少身上,符合為此劫案條件的事情,忽生一念,忍不住就宣大少去雲南昆明之事試了他一下,想探探他是否真的去了雲南。”

宣習瑞問道:“韓少俠是怎麼做的?”

韓山道:“在下當時問宣大少知不知道昆明有家很有名的妓院叫做鳳滿樓。”

宣習瑞冷眼望著韓山道:“犬子是如何作答的?”

韓山道:“他說知道。”

宣習瑞道:“事實上昆明並沒有這家妓院,這隻是韓少俠編出來試探犬子的,對不對?”

“不對。”韓山微笑道,“事實上宣大少答對了,昆明確實有家妓院叫鳳滿樓。”

宣習瑞一笑,道:“這麼說韓少俠並未得到想要的結果。”

韓山未置對否,道:“接著在下又問了宣大少一個問題,那便是他知道鳳滿樓,那一定嚐過鳳滿樓最著名的那隻鳳,名叫展翅豔鳳了?”

宣習瑞冷笑了一聲,道:“這次卻是韓少俠在胡編了。實不相瞞,在行動之前,我們已將昆明城大小妓院打聽了遍。鳳滿樓的第一當紅名妓叫做鳳香香,號稱雪舞玉鳳,決沒有什麼展翅豔鳳的一說。”

韓山微笑道:“宣先生的回答和宣大少的一模一樣。”

宣習瑞道:“那麼韓少俠想套我兒子的話,又一次失敗了?”

韓山道:“但是當令公子聽到我說展翅豔鳳乃是鳳滿樓第一招牌菜,去**之人必會品嚐一番時,他的表情卻尷尬起來。去妓院當然是為了**,不過**前吃些東西也不算奇怪,宣先生說是麼?”

這顯然也是宣習瑞沒有料到的,他不由一呆,看著韓山說不出話來了。

韓山道:“宣大少強言解釋說他隻是聽說過,又沒有去過鳳滿樓,怎麼會知道這道菜?”說到這裏,他忽一笑,道:“其實正如宣先生所言,鳳滿樓並沒有什麼展翅豔鳳,**中沒有,菜中也沒有,這隻不過是在下隨口編出來試探宣大少的罷了。宣大少的回答雖沒有什麼破綻,他解釋時那顯示出一絲慌張的眼神卻告訴在下,宣大少並未去過昆明,他說的一切,都是在撒謊!”

宣習瑞反應過來忽地笑了,道:“好一個聰明的韓少俠,果然是人精眼亮,世間少有!”

“多謝宣先生誇讚。”韓山道,“當晚從宣大少身上所發現的這兩處疑點,再一次顯示,宣先生可能就是七巧蓮花燈劫案的為案之人。而在次日和牛總鏢頭切磋之後,舍弟調查飛鶴鏢局的鏢師已全部查完,這些鏢師沒有一人和什麼可疑之人有過來往。本來查這些鏢師是想看能否從他們身上找到破案的契機,但在懷疑到宣先生之後,沒有從鏢師們身上查出什麼東西來反而成了一種證據,從另一個方麵證明了在下所想,宣先生通過宋小刀獲取了和飛鶴鏢局走鏢相關的一些消息這一點並沒有錯。在這裏有必要說一下,宋小刀雖非局中鏢師,但他身為牛總鏢頭唯一徒弟,從師多年學到的肯定不會隻有牛總鏢頭的功夫。牛總鏢頭,你說呢?”

牛代棠緩緩點頭道:“劣徒也曾隨牛某走過兩次鏢,而且這麼多年經牛某點拔教授,他對走鏢所懂得的已不亞於我鏢局中任一位鏢師。”說這些話時,他目光不離宣習瑞絲毫。雖還有許多地方不解,他的目光中卻滿含憤怒。想到此番失鏢為他這一生所帶來的陰影以及陳宜先之死,他就恨不得生吞了宣習瑞。更令他感到氣憤的是,平常他自認和宣習瑞交情非淺,想不到最後來算計他的人,卻正是這個關係非淺的朋友!

韓山接著道:“本來這麼多的事情已經使在下不得不對宣先生產生極大的懷疑了,緊接著又發生的一件事,將在下猜想宣先生便是七巧蓮花燈劫案的幕後真凶往正確的方向又推進了一步。”

宣習瑞道:“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