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3 / 3)

杜愛國道:“前兩日查到的雖無可疑之處,卻將有關孫泰年的大致情況搞清楚了。就如一個故事一樣,在**之前,總要有鋪墊才行。若少了這些,這個故事決不算一個完整的故事。如會誌所言,在鋪墊好之後,自然要講到故事中最為緊要之處了。”

李永軍道:“如果你查到的讓某家聽了覺得並不緊要,這般深夜擾得我等不能安睡起來聽你說些鳥話,小心某家暴揍你一頓。”

杜愛國一笑,跟著正顏道:“孫泰年每晚吃過飯並非立刻上床休息,而是要在書房看上一段時間書才去睡,今日亦是如此。我就在他的書房簷下一根梁上藏著。起初時和前兩日一樣並未聽到什麼,隻是讓我料不到的是到了夜深人靜之刻,忽有一人從外麵翻牆進了孫宅,來到孫泰書房前,輕輕在房門上一叩。孫泰年開門叫聲‘先生’,將此人迎進了屋中。”

韓山道:“認不認得此人?”

杜愛國道:“麵生得很。我藏得還算隱密,他們在進屋時都未發覺我的存在。孫泰年對那人在言語上十分客氣,一直‘先生先生’叫個不停,似乎還有絲懼怕般。因當時夜色已深,我也未能清楚地看到那人模樣。另外他越牆而入時身法飄逸,落地無聲,顯示他功夫不弱,故而我也不敢亂動,擔心被其發現而聽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李永軍皺眉道:“這個又會是什麼人?”

嶽海濤看著韓山等哼了一聲道:“你們先來揚州還說什麼已打探清了揚州所有武功不弱之人,想不到暗中還藏了這麼多高手直到現在才知。看來你們所查到的,也不過是最表麵的東西,還遠遠未能深入地搞清一切。若換了我,哼哼!現在說不定連地下數百丈深處的人也早揪了出來,又豈會見到一個不認識,再見一個仍麵生?”

韓山不理會嶽海濤的嘲諷,向杜愛國道:“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杜愛國道:“他們先是如朋友般相互問候了兩句。我聽得出孫泰年並不知那人今晚要來,所以他在書房看書並非為了等候此人。不過他對此人於此時突然造訪並不覺得奇怪,又可知此人必然常常在這個時候到他家來。”

王會誌道:“在三更半夜才上別人家去的人,肯定有些不想為人知的地方,懂不懂?”

韓山又向杜愛國道:“還有呢?”

杜愛國道:“後來他們就提到了這樁劫案。兩人也未就此多說,那人隻是問孫泰年進展是否順利。孫泰年說還可以,然後又說那人交代的他都快辦好了。”

李永軍道:“某家越來越不明白了。這個人和孫泰年一起聊這樁劫案,孫泰年還為他做了一些事,他又和這樁劫案有什麼關係呢?”

李樹生看李永軍冥思苦想不得其解,不由勸道:“想不出來就別想了,讓二加一去想,他那麼聰明,肯定會想通這中間的一切的。”

李永軍道:“你以為某家和你這傻東西一樣,什麼事都不考慮隻會留給別人麼?”

杜愛國又道:“他們又聊了數句,那人便告辭出門去了。我本想立刻追上看能否弄清那人是什麼來路,孫泰年卻在送那人走後一個人站在屋門口處一動不動足足有一刻之久。我所藏之處正好在他頭頂上,除非先落地,否則我無法離開。因不想露了蹤跡,我隻有等孫泰年又進書房後才下來去追那人,卻連個影子也看不到了。”

聽到這一點李永軍不由惱道:“到這時候了還講他娘的什麼不露行蹤,就是讓孫泰年知道咱們在監視他又如何?你不去追那陌生人以搞清楚他的身份,在某家看來實在是一個錯誤。”

杜愛國道:“那人既常常造訪孫泰年,他以後肯定還會再去,我隻要日日都守在孫泰年家,還怕等不到那人嗎?再見到他時,想法弄清他的來曆也就是了。”

李永軍聽了點頭道:“你小子說得也有道理。那麼這一次就算了,若下次你再讓那人給跑了,就不要再回來見某家了。”

王會誌展了展腰道:“看樣子愛國這個故事今日就要告一個段落了,懂不懂?”他的意思自是若無別的話說,就該繼續睡覺去了。

不想杜愛國望著王會誌一笑,道:“不,還沒完。”

李永軍等皆感意外,李樹生向杜愛國道:“還有什麼要講嗎?”

杜愛國道:“我未追趕上那人,並未立刻回來,而是又去了孫泰年家。在我出來前他又進了書房中,這個時候了還不睡覺,我猜想他會不會就這個剛剛離去的陌生人自言自語說些什麼?又到孫泰年的書房外麵,我雖沒有聽到有關那陌生人的情況,卻有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發現。”

韓山道:“什麼意想不到的發現?”

杜愛國道:“在孫泰年書房外我聽了半晌未聽到任何動靜,屋中仍點著蠟燭,可知孫泰年還沒有去休息。我便捅破了一點兒窗紙向屋中望去,卻並未見到孫泰年的蹤影。我正覺奇怪間,忽然見到孫泰年竟從屋中的一個角落處冒了出來。”

李樹生亦覺奇怪起來,道:“他在幹什麼?”

杜愛國道:“看到後來孫泰年的舉動,我才知原來那個角落處有一個機關,乃是一個地道的入口。孫泰年出來後在旁邊一個牆洞內的鐵環上一拉,將地道入口關閉,然後又用磚堵好那個牆洞,便過來開門回房休息去了。”

李永軍、王會誌、嶽海濤相互對視,王會誌道:“一個小小的知府衙門師爺,其家中竟暗藏了這等密道機關,這個孫泰年隻怕也不僅僅隻是咱們所查到的這麼簡單了。”

杜愛國道:“孫泰年走後,我潛其書房中按他所為打開那個地道口機關,進去卻見下麵是一間密室,裏麵除了三口大箱子外並無它物。你們猜這些箱子中放的是什麼?”

仿佛裏麵放的是些極為神秘之物般,李樹生除了好奇外,竟還生出一絲緊張,道:“放的是什麼?”

“清一色的金珠寶貝。”杜愛國道,“據我估算,這三口箱子中的東西總價值最少不低於三十萬兩白銀!”

王會誌笑道:“原來這個孫泰年並非隻是一個小小的知府衙門師爺,還是一個腰纏萬貫的大財主,懂不懂?”

李就軍道:“哪怕腰纏億貫,他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知府衙門師爺罷了。隻是讓某家想不通的是,這孫泰年作為一個小小的知府衙門師爺,一個月領取最多幾十兩的月俸,又是如何攢得這麼大一筆財產的呢?哪怕他的錢會生錢,也不可能生得出這麼多啊!”

口中雖說想不通,其實除了李樹生外,李永軍等都十分明白這中間的原因。

“很簡單。”韓山微笑道,“孫泰年也是一個貪財之人,這些珠寶便是那些有求於他之人送給他的髒銀。”

李樹生仍不明白,道:“為什麼那些人不去求知府大人,而去求他這個師爺呢?”

韓山道:“孫泰年鐵口神斷之名早已傳遍了揚州,這些年揚州所發生之案大多也都是由他所破。憑借這個鐵口神斷之名,孫泰年還不是想說凶手是誰就是誰,決無人可以推翻他的定論,所以若想在某件官司上開脫,送禮去求孫泰年隻怕比求知府大從更為管用。”

李樹生想通此節後,不由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