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宮婢打著圓頂華蓋傘,外麵太陽驕熱,才一出來,熱浪襲人,薑太後寶藍色的指甲套翹著,遮在額頭,“這外麵,怎的這麼熱。”

空蕩無人的宮殿外,遠遠的看見一團人跪在那邊,薑太後人還沒有到台階前,就招手讓一個太監前去:“去,讓起來吧,這天氣,跪下去萬一出了事怎麼辦?”說完瞥了一眼跟在後麵的安常儀。

這位郡主也太讓她失望了,大太陽下,哪裏來的蒲團和涼茶遮陰傘,舒長歌在宮裏無權無勢,還沒誰有那個膽子,敢在的她的宮殿外麵,偷偷的替她行方便。

“不……不好了……”前去的太監腳程很快,匆匆忙忙的跑回來,“那姑娘跪在外麵,時間太長,昏死過去了。”

薑太後一聽,臉色一變,腳下步子加快,雖然說,在她的宮裏死個把人不要緊,但是據說太子和這女子交好,萬一鬧到皇帝那邊去,落下話柄,她可不劃算。

一眾人還沒有到台階前,就看到水色的青石板上,被太陽烤的快要冒出煙來,水滴下去,冒著白氣嘶嘶的響,一人抱著懷中的女人,看著眾人前來,不顧儀態的坐在地上,望著眾人,聲聲淒厲:“她到底是得罪了你們什麼!你們要這樣懲罰她!”

舒長歌冷汗,悄悄捏了軒轅詡一把,太子殿下,演的太過了。

演技雖然過分,但是在旁人的眼裏,卻是慌了神,安常儀看到這幅場景,氣的渾身發抖,“太後,這女人在裝死,剛才她還讓宮女打著傘,墊著蒲團……”

太後視線淡淡垂下,宮殿外麵隻有兩個看守的丫鬟,那兩個丫鬟此刻站在一邊,盯著自己的腳尖,雙手垂下,沒有任何的異常,再一看軒轅詡懷中的人,臉色蒼白,嘴唇幹裂,一張俏麗的臉失去了血色,慘白的像是一張白紙,失去生氣。

“住口!”一聲喝下,所有的人屏住呼吸。

“詡兒,你將她先扶到陰涼處來。”薑太後招招手,陪著笑臉,慈祥和藹。

“去請太醫!”軒轅詡看都沒有太後,長臂一攬,攬在舒長歌的腰間,從地上站起來,這一次,是真正的將她抱了一個滿懷,他神情悲憤,怒然直視安常儀,此時,上位者的肅然氣質全然顯出:“郡主,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害她!”

“我……”安常儀此時被他二人氣的失去心智,平常沉穩的性子,此時方寸大亂,她害人不淺,難得心慌。

“你設計陷害正陽!你蓄意栽贓朝廷命官!你誘言太後娘娘!你有什麼話可以說!”他抱著舒長歌,一步一緊***得她連連後退,背部抵在炙熱的牆上。

此時,他背對著身後的一眾人,懷中眾人看不見舒長歌的表情,於是,舒長歌裝死的空閑之中,睜開緊閉的雙眼,衝著安常儀偷偷地眨了眨,蒼白的麵容,陪著著幹裂的嘴唇,做了一個鬼臉。

“你!”安常儀本就不相信舒長歌昏過去了,一直都盯著她看,想找出破綻,沒有想到舒長歌如此無賴,在眾目睽睽之下做鬼臉諷刺自己。

“太後娘娘!舒長歌心思歹毒,她是騙您的,她根本就沒有昏過去,來人啊,潑開水!本郡看她能裝到什麼時候!”

“放肆!”薑太後狠狠瞪了她一眼,卻有意無意道:“快,去請太醫來看看,好讓郡主看清楚。”她到此時,還是維護著安常儀。

軒轅詡一直抱著舒長歌沒有放手,他神情凜然,看著安常儀:“太後,孫兒與郡主的婚事,是太後您的旨意,昨日,孫兒已經上長寧王府,將婚事退了,此事,望太後娘娘允許。”

“允許?”薑太後看著自己的他,聲音拔高,“皇帝指婚,你倒好,自己上門退婚,你將皇家和長寧王府的顏麵,放在了哪裏!”

軒轅詡冷冷一笑,目光卻是轉向安常儀,少年麵容本是清潤,從未有過這樣冷然的一麵,此時冰冷眼神看過去,安常儀退無可退,抵著牆,雙目渙散,臉色比舒長歌敷藥的還要白。

“我倒是想知道,常儀郡主將我皇家的顏麵放在了哪裏!” 他絲毫不示弱,聲聲鏗鏘有力:“安常儀,昨日正陽郡主回京,你命人偽裝,誘騙正陽,並且教唆下人,將正陽殺人滅口,可有此事?”

“我沒有……是她……”

“來人,請正陽郡主!”

安常儀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你誣陷朝廷命官,對太後隱瞞事實真相,”他一抬頭,對上太後有些微怒的眸子,“太後娘娘,您大概還不知道吧,孫兒懷中這人,是父皇欽點的史節,北原國天雷之事,父皇已經交與她全權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