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醉(2 / 3)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鱗忽然感覺有人拍他,這才抬起頭來,見廉貞站在身邊,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來這裏的時間漸長,張鱗發現廉貞這個人還是蠻不錯的,話不算太多,但直來直去,遠沒有現實中一般人的虛偽和繁雜的客套,因此對他也不再懷有敵意“你怎麼來了?”

廉貞笑了笑“有個任務,天機的意思是帶你一起去,怎樣,有興趣麼?”

張鱗擺擺手“我要看書,不去了。”

廉貞道:“你知不知道你看了多久了?”

張鱗一怔,他知道這裏的時間和外界全然不同,按著自己的估算,道:“四天吧?”

廉貞笑道:“差幾個小時就九天了。”

張鱗一驚“有這麼久?”隨即想到自己太過入神,而這裏又讓人感覺不到時間的存在,因此並沒有疲勞的感覺。

廉貞道:“是,雖說這裏時間和外界不同,不過如果你總這樣,對身體肯定沒有好處。”

張鱗想了想“那好吧,我回去休息一會。”

廉貞道:“不打算和我去看看?”

張鱗擺手“你們做的事,我沒興趣。”

廉貞也不生氣,仍道:“這次不用殺人,不需破壞,簡單的像度假一樣,這樣你也不願意去?”

他這麼一說,倒勾起張鱗的好奇心來,忍不住道:“去哪兒?”

廉貞眨了眨眼“天機不可泄露。”

雲帆窩在一家小酒吧內,一杯一杯喝著度數甚高的烈酒。

幾天前,他上繳了配槍和警徽,毫不理會黛娜的勃然大怒,私自搬出了警官宿舍。

不過想要離境的話,並沒有那麼簡單,後來他發現,實際上黛娜並沒有把他從部隊中除名,因此未得許可,他無法離開國境。

他也想過找本幫忙,但此時是非常時期,更何況就算有本做後台,隻怕也不容易解除國際刑警方麵的封鎖。

雲帆靜靜地等待辭職報告的通過,那時候他的工作簽證會作廢,自然會被要求離境,之後再想辦法到日本,幹掉殺害美月的凶手。

等待永遠是無聊並且令人煩躁的,更何況是這種情況下。

雲帆本來就是個嗜酒的人,隻是由於工作的需要,這才壓抑下來,此時心中無所顧忌,哪裏還忍耐的住,成天白天睡覺晚上喝酒,不到爛醉絕不回家,不過幾天時間,這個海量的亞裔年輕人已經成了酒吧的熟麵孔,甚至於酒吧服務生還有過送他回家的經曆。

雲帆很享受這裏,這裏沒人打探他的職業、背景以及過去,穿著有沒有品味也毫不重要,唯一要做的,就是盡情的買醉,把不願意想起的事全都忘記。

一醉解千愁,隻要醉到極致,當然愁也不再是愁了。

雲帆正是如此,他本身海量,想要喝醉,自然也不是容易的事,因此每天黃昏就來,深夜才能喝醉。

今天當然也是這樣,時至淩晨十二點多,雲帆已有了九成酒意,桌上擺滿了空瓶,酒漬灑的到處都是,人也癱軟在椅子上,萎靡的不成樣子。

酒吧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這些天來把他喝酒的規律也摸了個大概,知道再喝下去,鐵定又走不動路了,便好心提醒他“夥計,每天這樣,對身體可不大好。”

雲帆輕搖搖頭,也不知想表達些什麼,緊跟著卻把杯中的殘酒一飲而盡。

老板苦笑著聳聳肩,繼續去擦吧台內的酒杯。

雲帆又開了一瓶酒,將酒漿傾入杯中,兩眼有些迷離地注視著眼前的酒杯,仿佛那琥珀色的液體能夠映射出昔日的一切。

他正出著神,門忽然大開,一夥人喧囂著湧進酒吧。

老板不禁皺了皺眉。

這幫人正是最愛惹是生非的足球流氓,無論比賽的結果是勝還是負,都會令他們的神經亢奮到無法抑製的狀態。

倫敦市區內,其實有很多球迷們自己開的私人酒吧,當然他們也不歡迎圈外人士,甚至有過遊客誤闖而被打到半死的情形發生。

因此酒吧業,最不歡迎的就是這類客人,天知道他們經過酒精的洗禮之後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坐牢和拘留對他們而言不過是家常便飯,警察也對他們頗為頭痛。

老板雖然頭痛,但還是迅速裝出一副歡迎的笑臉,以防這幫家夥凶性大發砸了他的酒吧。

從衣著飾品上看,倒不難判斷出這幫人屬於哪支球隊的球迷,這也算是營業者閱人的一種經驗,當然,很多英國人本身就是球迷,這並不奇怪。

時值英超聯賽進行到賽季中旬,足球話題甚至已經淩駕於傳統的天氣問題之上,成為人們談論的大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