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先生頓了下,笑道:“我師兄弟二人師承陝北九幽門。”
“九幽門?”韓文悅略一沉吟,但左臂疼痛異常,腦子裏一片混亂,定了定神道:“多謝援手,不過,您這是要下山?”
“是啊。”路先生笑道:“看了兩天比賽,無奈事情太多,隻能提前下山了。”
雲帆擔心韓文悅的傷勢,並未多想,接口道:“文悅,身體要緊,咱們改天再邀路先生聊天好了。”
“是啊是啊,”路先生又道:“以後有的是機會相聚,先養好傷要緊。”
韓文悅腦中又恍惚起來,勉強應了一聲,雲帆便背起他向上走去。
直到兩人背影消失在黑暗中,路先生才衝黑衣男子使了個眼色,兩人同時拔起身形向山下狂奔。
這次的速度比起剛才那番追逐竟然還要快出幾分,大約幾分鍾後,兩人已經奔至山腰處,路先生率先停下腳步。
“你知罪麼?”路先生臉上笑容不改,但聲音卻冷的讓人一凜。
“屬下知罪。”黑衣人在他身後單膝跪地,沉聲道:“屬下並沒有取他們性命的打算,隻是……”
“你當我瞎了麼?你暗中震碎那塊石頭,想幹什麼?”路先生猛然回頭,依然是臉帶笑容,但雙眼寒光迸射,竟然滿是殺氣“怎麼?我的話你現在已經不想聽了?”
黑衣人全身一抖,頭伏的更低了,顫聲道:“屬下知錯。”
路先生目光在他頭頂掃了好一會,回過身,望向遠處“你怎麼看那個叫韓文悅的年輕人?”
黑衣人頓了頓,道:“屬下愚鈍。”
路先生嗯了一聲,又道:“在沒有我的命令之前,你不準動他一根汗毛,包括他的朋友在內。”
黑衣人略抬了抬頭,眼中閃過疑惑的神色,但隨即應道:“是。”
路先生剛歎了口氣,忽然間神色一凜,隨即恢複自然,笑道:“原來是老朋友到了。”
遠遠傳來一個聲音“路先生,久違了。”話音剛落,隻見一個同樣著黑風衣的男子忽然出現在路先生麵前,臉孔被衣領罩住大半,正是那使劍的神秘男子。
路先生滿臉笑容,抱拳道:“想不到才半年多不見,老哥的瞬息千裏進境如此神速,小弟佩服。”
使劍男子深深望了他一眼,沉聲道:“路先生見識超群,竟然一眼就看穿小弟的功夫,佩服佩服。”
路先生哈哈一笑“哪裏,小弟我不過是平素愛看幾本破書,愛聽些不著邊際的傳說,倒教老哥見笑了。”
使劍男子跟著笑了幾聲,但兩眼目光冰冷,哪裏有笑意在內。
“相請不如偶遇,今天就讓小弟做個東道,請老哥喝上幾杯如何?”路先生目光誠摯,滿臉笑意。
“酒倒不忙喝。”使劍男子抬手抱拳,道:“主公就在左近,有些事要相詢路先生和影兄。”
路先生哦了一聲,笑容略呆了下,不過動作甚小,極難察覺“既然主公召喚,那當然不能怠慢,有勞老哥帶路。”
“請。”使劍男子話音剛落,人已經騰身而起,向山道左側躍去,竟然真如禦風飛行一般,淩空飛渡。
路先生向影使了個眼色,也跨過山道,在斜坡上縱躍前進,看那速度和身法,輕功確實以達爐火純青。隻不過,比起那男子如飛行般的功夫,相差真如天地般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