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了不起!”那黑衣人輕盈的如同一隻鳥一般,站在兩人的斜上方鼓掌道:“這就叫奮不顧身舍己為人吧?確實是了不起。”
韓文悅此時痛的幾乎快要暈過去,哪兒還能張口說話。
雲帆正要開口大罵,卻看見韓文悅的右手竟然有鬆動的跡象,急忙把他往上托了托,自己卻又向下滑了半尺“我……你……我……我道歉,假如我有什麼……不禮貌的地方,我向你道歉,請你幫幫我們,或者……隻幫他也可以,他左胳膊有傷。”
那人仿佛看怪物般上下打量了兩人好一會,搖了搖頭“從沒見過像你們這樣的人,該說是愚蠢呢?還是別的什麼?”
雲帆又氣又急,腳下潛運內力,想要在斜坡上震出個小坑來,無奈那些山岩雖然久經日曬雨淋,質地頗為鬆脆,但他此時雙腳隻夠勉強貼緊岩壁,根本沒有借力之處,連踏幾下,岩壁毫無反應,他自己反倒鬆動了。
眼見韓文悅兩眼微微翻白,恐怕馬上就要暈過去,左手卻仍舊死死抓著他的衣服。雲帆急的幾乎快要哭了出來,嘶聲道:“求求你!你隻救他就行,願意殺我還是咋樣,都由得你就是了!”
那人怔了下,好象拿不定主意一般,隻是默默思索。
忽聽山道上有個人喊道:“師弟,你幹什麼?”
雲帆急忙回頭,見山道旁站著個胖子,月光微弱,麵目看不大清。雲帆大喜,急忙喊道:“老兄,幫幫我朋友,他快暈過去了!”
那人應了一聲,見道旁有棵碗口粗細鬆樹,一掌拍在那鬆樹根部,隻聽哢嚓一聲,鬆樹自根齊齊斷開,那人把樹幹抱起,架在山道的護欄上,向雲帆二人探去!
雲帆見那人輕鬆便震斷鬆樹,顯然內力修為極高,當下也顧不得多想,左手拉住鬆樹枝條,右手抱起韓文悅,隻一借力便翻身躍起,腳尖又在樹幹上點了下,縱到山道上。
雲帆不及向那人道謝,先看韓文悅。此時韓文悅雙眼已經翻白,右手依然抓著劍柄,左手還死死拽著他的衣服,竟然已經暈了過去!
雲帆大驚,慌亂之下不知所措,隻是連連呼喚韓文悅的名字。
那胖子倒鎮定的很,伸手在韓文悅鼻下探了探,又觸了觸他的頸動脈,這才道:“請放心,他隻是暈過去了,沒有生命危險。”
雲帆將信將疑,伏在韓文悅胸口處聽了聽,又探了探他的鼻息,這才鬆了口氣。衝那胖子抱拳道:“多謝了。”
那胖子年紀大約三十上下,一張圓臉上滿是笑容,眼神卻頗為誠懇,令人一見之下不由得生出好感來“謝就不必了,我師弟愛胡鬧,讓兩位身陷險境,我該道歉才是。”
雲帆見那黑衣男子也已經躍回山道,站在胖子身邊,雖說這事由自己而起,但心裏仍然很不痛快,勉強道:“沒關係,先生怎麼稱呼?”
那胖子扶起韓文悅,右手在他左臂上捏了捏,見韓文悅呻吟了一聲,這才笑道:“敝姓路,道路的路。韓先生沒事,左臂沒斷,休息段時間就好。”
雲帆急忙扶住韓文悅,喜道:“多謝路先生了。”
韓文悅也蘇醒過來,隻是左臂仍然疼的他死去活來,勉強衝那位路先生點頭為禮。
路先生哈哈一笑,道:“兩位快回去吧,雖然手臂沒斷,也要多休息,別影響了明天的比賽。”
韓文悅抬抬右手,火精劍幾乎不用他使力,自己插進劍鞘“路先生……是哪位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