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衣著長紗裙的少女,站在街邊,張望著,微風吹拂,裙擺波蕩,沁人心脾。細看過去,才發現她的一臉落寞。
盈兒剛興高采烈地從試衣間出來,就立馬耷拉下頭。邱飛不見了,店員說他把她的包寄放在櫃台那裏,便急匆匆地離開了。他到底是丟下了她。盈兒硬著頭皮取包付了錢,便匆匆從店裏走了出來。
她站在街邊,一時間茫然不知去向。
杜遠看得出神,正想過去,卻看到一輛計程車在她旁邊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的正是慕雲。看到慕雲,盈兒先是一驚,又轉而淡淡地一笑。
“你想去哪兒,我陪你。”慕雲說道。
“你會像邱飛那樣丟下我嗎?”盈兒問道。
“我說過我會一直陪著你。”慕雲說道。“我要帶你親自感受這個世界。”
“喂,小子,我沒工夫跟你閑聊了。我會在國內呆上半個月,名片上有我工作室的地址,歡迎你隨時來找我。”唐昕合上後備箱的車蓋,對杜遠說道。
杜遠回過神,把目光收回到眼前,說道:“我又沒病,為什麼要找你。”
“心理疾病自己很難感覺出來的。”唐昕笑道。
杜遠看見她笑,心裏愈發煩躁起來,沒好氣地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唐昕把手臂搭在車門上,望著街對麵正在說笑的青年男女,徐徐說道:“你喜歡她,她卻喜歡他。你心裏有一團怒火無處發泄,很容易產生心理疾病,做出極端行為,對己對人都會不利。作為一位專業的心理谘詢師,我很樂意為你提供心理疏導服務。”
杜遠白了她一眼,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唐昕看了他一眼,在上車前又補充了一句:“放鬆一點,拳頭握得太緊了,小心指甲紮進肉裏。”
甲殼蟲啟動,緩緩地加速離去,帶起一陣涼風。杜遠吞了口口水,向下看時這才發現自己正握著拳頭,他僵硬地舒展開手指,隻見手心上留下了深深的紅指印。
就讓我自私一點好不好,不去管其他人,隻要自己開心。我們就這樣肩並肩地並排走著,在心跳聲能互相感觸到的距離。盈兒偷偷地看了一眼慕雲,卻正撞上他柔和的目光。盈兒臉上不禁現出一片紅暈,不是尷尬,而是幸福的顏色。
接到邱飛的電話,慕雲就急衝衝地趕來了。他沒想到自己還會重新這麼叨念一個人,他不能忍受她被獨自丟下,他一想到她的處境就開始慌亂不安。她從來沒有單獨去過陌生的地方,她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多人,她會不會很害怕,會不會很不安,會不會很驚恐,會不會很孤單,會不會發生事故,會不會遇到壞人,她還不知道如何分辨,她還一點都不了解這個世界,她需要有人指引、有人陪同、有人保護。他必須在她身邊。
“我們接下來去哪兒?”盈兒問道。“商場已經逛得差不多了,你看,都買了這麼多衣服,再買就提不動了。”盈兒舉起兩大袋給他看,又指了指慕雲手中滿滿的東西。
“餓了嗎?要不要去吃點什麼?我知道這附近有家很別致的中餐店。”慕天說道。
“好啊好啊。”盈兒點點頭。
輕柔的音樂繞梁,回旋在古香古色的二層木樓裏。“悅來客棧”,幾乎每部武俠小說中都會出現的客棧名字。這家店,在現代化的塵囂中、先鋒前衛潮的流行下,還能如此別出心裁,來了場複古風,倒也確實別致。木招牌,木地板,方桌子,長板凳。老板穿著長袍,服務員戴頂布帽。呼聲“小二”,談笑間,各位客官菜已上全。這還真真跟回到古代似的。
“老板,今天生意不怎麼好啊。”一個男子靠在櫃台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