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也有些遺憾的輕歎道:“若你們父親能 醒過來,我們便沒有什麼理由殺他,就隻能先放過他了。”
說話間,宮人已經領著姞娮與秦杓到了正廳。
姞娮稽首道:“見過夫人,打擾了。”
夫人溫聲說道:“原來是公主到了,公主請上座,來人,奉茶。”
姞娮並不推辭,走到東側的位子坐下,笑望著廳中的眾人說道:“諸位怎麼了,是不是我來的唐突,打擾到你們了。”
玄青色衣衫的男子連忙說道:“公主言重了,您能來我們蓬萊,我們鬱府蓬蓽生輝。”
姞娮輕輕點頭道:“少主客氣了。”看著廳中神色各異的眾人,姞娮冷笑:果然,關鍵的時候,還是天帝之女這個身份更管用些。
夫人笑望著秦杓說道:“這位是?”
秦杓麵無表情的朝著夫人行了個禮,淡淡的說道:“在下是醫仙的嫡傳弟子,敢問夫人,能帶我們去瞧瞧島主嗎?”
姞娮忙道:“夫人不要見怪,這位是我師兄,他生性拘謹,不善言辭,但醫術卻十分的高明,我聽說島主生了病,便請了他過來瞧瞧,唐突之處,還請夫人及各位少主勿怪。”
眾人連忙賠笑道:“哪敢,承蒙公主憂心,我代夫君向公主道謝了。”
姞娮站起來說道:“夫人不要客套了,我這位師兄是個急性子,還是先去瞧瞧島主吧。”
夫人點頭道:“是,兩位這邊請。”
出了前廳,姞娮與秦杓跟著鬱宸的夫人一路兜兜轉轉的走了許久,才來到一處古樸的閣樓前。
姞娮抬頭瞧了瞧,閣樓共有兩層,梁柱的牌匾上書雲波閣幾個大字。
姞娮看了一陣,歎道:“這字雄渾有力,蒼勁挺秀,大有橫掃千軍之勢,不知是何人所書?”
夫人說道:“公主謬讚了,這是夫君一時興起提下的,讓公主見笑了。”
姞娮笑了笑,沒再說話。
夫人領著眾人進去,姞娮終於瞧見了屏風後麵的鬱宸。
她側身,朝著秦杓微微使了個眼色,秦杓繞過屏風,走到榻前為鬱宸診病。
姞娮轉身,一把拉著夫人的衣袖,笑道:“夫人莫急,我這位兄長診病時,不喜旁人在側打擾,我們在此處等他出來便可。”
夫人似乎有些不放心,轉身朝裏麵望去,姞娮笑道:“素聞夫人賢良淑德,蕙質蘭心,今日所見,夫人事事為島主先,島主有您這樣的賢妻,必定會逢凶化吉,化險為夷的。”
姞娮記得,頵羝山上以前住著的許多神仙,誇讚其他嫁了人的女神仙的時候,都是這樣說的,今日將這些話原原本本的套到這個心思歹毒的島主夫人的身上,雖是言不符實,但停了這些話之後,她應該不會再起疑心,懷疑她與秦杓來這裏的真實目的。
果然,不論是什麼人,都是很喜歡聽好話的,眼前的這個島主夫人,聽到這些話後,竟然連臉都不紅一下,實在讓姞娮大開眼界。
島主夫人笑道:“公主說的是,既然神君在裏麵診病,我們也不便打擾,公主要不要去前麵的亭子中坐著等他,也好歇一歇。”
姞娮說道:“好啊。”
島主夫人走在前麵領路,姞娮轉身瞧了一眼裏麵的秦杓,才跟著她離開。
兩人在亭中閑談了一會,秦杓才從閣樓中出來。
姞娮站起來,衝著秦杓示意,秦杓順著姞娮的方向走了過來。
姞娮瞥了眼島主夫人,發現她臉上神色有些緊張,但她發現姞娮在看她時,卻忙衝著姞娮笑了笑。
姞娮微微點頭示意,請秦杓坐下來,說道:“怎麼了,鬱宸將軍得的,可是什麼頑疾嗎?”
秦杓抬起茶盞抿了口茶,說道:“是病的很嚴重。”他抬眼掃視了一下周圍,最終將目光落在了島主夫人的臉上,繼續說道:“卻也不是不能治。”
夫人聞言,連忙站起來行禮道:“神君說的可是真的?真的有能醫治我夫君的法子?”
秦杓點點頭,說道:“是能治,但需要幾味特殊的藥草。”
夫人問道:“神君說的,是什麼樣的藥草?”
秦杓說道:“這幾味仙藥乃是生在極地之中的藥草,因遠在天邊,從不沾染汙塵俗氣,所以它們十分有靈氣,要想尋到,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姞娮笑道:“師兄,此事有關蓬萊島主的性命,我看你就不要再賣關子了吧。”
秦杓輕咳一聲,說道:“需要一個生辰八字裏有癸酉與癸卯的人前去尋藥,才能將藥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