姞娮吃痛,尖叫道:“你做什麼?”
玄莤忙道:“對不住,不留神拔多了。”
姞娮坐起來,呲著牙說道:“算了,我教你一個術法,你現下照著念,便能將這頭發燒了報信。”
玄莤說道:“好。”
他跟著姞娮念了一遍咒語,手中果然有小火苗躥動,玄莤喜道:“有了。”
姞娮催促道:“快燒。”
玄莤聞言,連忙將幾根頭發放在火苗上,火苗之上一股紅光閃現,從屋子的縫隙飄了出去。
姞娮鬆了口氣,靠著身後冰冷的牆壁說道:“再等一會,便有人來救我們。”
玄莤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姞娮搖頭道:“是有人送了信,說你被困在岷山,我才來的。”
話畢,姞娮連忙翻坐起來,半眯著眼睛說道:“不對啊,你被困在這裏,其餘的人,根本就離不開岷山,那送信到白鸝的人又是誰?”
她問玄莤:“你知道他們抓你來做什麼嗎?”
玄莤想到什麼,忙湊近姞娮耳邊,小聲問道:“你身上可帶了帛元殘卷?”
姞娮恍然大悟,說道:“還好,帛元殘卷與火魄珠,我都沒帶在身上。”
玄莤說道:“他們引你過來,應該就是為了……”
姞娮側耳聽到屋外的腳步聲,忙說道:“別說話,有人來了。”
屋外傳來門鎖落地的聲音,姞娮抬頭,進來的是個比她年紀稍微大些的魔族之人,可奇怪的是,他明知道要見姞娮,卻連自己身上的魔族氣息都沒有隱去,姞娮撇著嘴冷笑,她還是頭一次看到這樣真誠的人。
他穿著王袍,身形高大,頭上的金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金冠之上,卻映出玄莤與姞娮狼狽的影子來。
男子開口道:“天女醒了麼?”
姞娮細細看了看,卻沒看清他的臉,隻好開口問道:“你是誰?抓我來這做什麼?”
男子也問道:“天女來這,又是為了什麼?”
姞娮說道:“我沒什麼心情在這與你繞彎子,幹脆點,直說好了,你究竟要什麼?”
男子嘴角忽然起了一絲笑意:“本王就喜歡與聰明的人說話。”
姞娮盯著他,故作驚訝道:“你是魔族的王子?”這人周身都是魔族氣息,身上穿著隻有王族才能穿的衣裳,頭上戴著別人不敢戴的金冠,是怕別人認不出來他的身份嗎?
男子說道:“天女來了凡界這麼久,卻怎麼也不來栒狀山走動走動?”
姞娮死死地盯住他,驚道:“栒狀山?你是雷淵?”
男子點頭道:“正是小王。”
姞娮心道:“這麼沉不住氣,就自報家門了。魔族之中有資格穿王袍的,不過隻有三人,現今的魔族之君杛羽,魔族二王子魑鸞以及三王子雷淵。聽說雷淵世故精明,這樣蠢的事情他是幹不出來的,而魑鸞與雷淵為一母同胞,聽說兩人平日裏感情很好,應該也不會在背地裏陷害雷淵。那麼隻有一個人有可能了,單看他的年紀,也與傳說中的杛羽符合。這個魔族之君為了陷害自己的弟弟,竟然想到這麼一招,真是人心難測啊!”
姞娮決定陪他演一演這場戲,隨即揚起臉說道:“此番我來的匆忙,卻未來的及準備些見麵禮給三王子,可三王子果真不同於旁人,請人來做客,卻是這樣的方式:將客人五花大綁,扔在這個不見天日的暗室中,這便是你們魔族的待客之道嗎?”
杛羽雙手相握,不急不慢的行了個禮,滿含歉意的說道:“是我的人怠慢了天女,天女勿要怪罪,本王在這裏替他們賠禮了。”
姞娮忙道:“三殿下客氣了,既是誤會,可否將我二人解開,現下我身上沒有靈力,什麼都做不了,而他,不過隻是個凡人,就更無需擔心了。”
杛羽狡黠的望著姞娮想了想,說道:“來人,將他們解開。”
門外進來兩個人,解開姞娮與玄莤身上的繩子,姞娮站起來,笑著說道:“多謝三殿下了。”
她想了想,又道:“我昨夜從白鸝出來,十分的匆忙,還不曾用過飯食,三殿下這裏可有什麼吃食?”
杛羽皺了皺眉,很快神色便恢複如初,他擺臂做了個請的姿勢:“兩位既然餓了,便隨我來吧。”
玄莤猶在猶疑,姞娮上前拉著他的手,小聲說道:“你方才不是說自己餓了嗎,快走吧。”
玄莤不知道姞娮又在打什麼鬼主意,跟著姞娮走了幾步,卻栽倒在地下,他倒吸了口氣道:“許是坐久了,氣血凝滯,走不了了。”
姞娮指了指玄莤,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要不,殿下找人來扶一扶他?”
杛羽眼中有些怒氣,他卻選擇隱忍不發,衝著姞娮笑了笑,而後上前朝著玄莤伸出手,說道:“無礙,本王親自扶這位公子。”
姞娮臉上的笑容可傾倒眾生:“那便多謝三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