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師妹何不上來一坐。”過了好一會，當鳳歌準備轉身之際，驚羽淡淡的開口，對她邀請著。
歎息一聲，鳳歌抬步走上二樓，不曾敲門便走進了驚羽的房間，見驚羽正在獨飲，便也落座在驚羽的對麵。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一雙酒杯，鳳歌知道驚羽是在等她來。
原來，師兄的眼中，不僅僅隻有楚蝶衣，還是有她這個師妹的。
內心一暖，鳳歌舉杯敬向驚羽，一飲而盡。
“師兄，什麼才是幸福？”開口，鳳歌便問了個沒有明確定義的問題。
淡笑，驚羽聞著杯中的美酒，笑道：“有酒，有佳肴，有美人做伴，是為幸福也。”
“嗬嗬。”鳳歌淺笑，再斟上一杯，又開口問道：“師兄，被愛幸福，還是愛一個人幸福？”
“……”眉頭一皺，驚羽對這個話題，似乎有些糾結，但看見鳳歌一個勁的灌酒，才歎息的答道：“都幸福，隻要你能體會個中的美好。”
就像他，即便楚蝶衣不在身邊，隻要想著她，確定她是安全的，便是幸福。
看，幸福就是如此簡單。
“那麼……”抬眸望向驚羽，鳳歌眼神忽地變得憂傷起來，紅唇輕啟，卻好半響不能開口說話。良久，在驚羽連喝了兩杯酒之後，才又繼續剛才的話問道：“如何能你愛、卻不愛你的人，愛上你呢？”
斟酒的動作停下，驚羽的手臂僵在半空，卻答不出話來。
讓你愛、卻不愛你的人愛上你，這個問題太深奧，他曾經試圖去努力過。但愛情是講究緣分的，強求不來……
哂笑一聲，驚羽搖首，歎息道：“愛他便好，即便他不愛你，但陪在他身邊的人卻隻能是你。你便比他要幸福的多。”
“師兄的話，鳳歌不能明白。”皺眉，鳳歌望向驚羽，等著他的回答。
放下酒杯，驚羽抬眸望向鳳歌求知的眸子，輕輕的笑了聲，答道：“他愛的人，在別人身邊，必定要日夜思念掛懷。但是，你能日夜看著自己所愛的人，為他做你能做的事，分擔他所有的喜怒哀樂，且雖不是他心中最愛的人，卻是他最離不開的人，如同左手右臂，這還不夠嗎？”
見鳳歌的眼神逐漸明亮，驚羽也不再說話，而是繼續喝著酒。
因為，他這番話的邏輯，何嚐不是在證明自己就是那個不幸的人呢！
雖然楚蝶衣曾對他求親過，而他也因震撼而‘拒絕’了，但他對楚蝶衣的愛卻早已不能抹去。可是，楚蝶衣卻仍要回到龍戟忝身邊，那他又豈能比得過龍戟忝幸福呢！
事到如今，他隻能在這裏守候著楚蝶衣，等到她幸福的時候離開。在此之前，他隻能一味的想著她，念著她，擔心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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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承乾宮，龍戟忝一身的酒氣，卻不許宮侍隨侍在身旁。步履蹣跚的他，一路搖晃的走到楚蝶衣住的偏殿，見燈火昏暗，以為楚蝶衣已經休息了，便走了進去。
他想要看看她，哪怕是她的睡顏也好。隻有看見那張他日夜思念的嬌顏，他才能真的相信她是活著的，就在他身邊！
“皇上！？”剛剛哄恬兒睡著，楚蝶衣聽見有人進屋，還以為是宮侍，便想示意宮侍退下，卻沒想到進來的人竟然是皇帝。“您怎麼來了？”
“一笑……”癡情的呢喃著，龍戟忝搖晃不穩的身子，勉強的保持著站立的姿勢朝楚蝶衣走來，在她麵前站定。“你能活著回來，真好……”
孩子氣的咯咯笑了兩聲，龍戟忝將楚蝶衣攬在懷裏，顯然是忘記了答應楚蝶衣的事。
但是，此刻的楚蝶衣並不想與龍戟忝計較。她能體會一個男人若是深愛一個女人，卻以為那女人死了，當與那個女人極為相似的人出現之後，將會是怎樣的喜悅。
其實，楚蝶衣對龍戟忝甚至是有些同情的。
若她沒有愛上驚羽，她想，自己會因為龍戟忝對尹一笑的這份深情而接受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