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無遙?”連步刹詫異,這個名字他聞所未聞,更甭提人了,按常理來說,被墨雲洛打入天牢的人,再怎麼不濟都不可能是一名小人物。他行走天下這麼多年,自問認識的聽聞的人也不少,可偏偏這個人是他從未聽說過的。因此,他不禁驚訝地問她,“這是什麼人?”
白婕音被他的反應給驚了一下,她沒想到,竟然會有連步刹都不知來曆的人。可她苦思冥想,也著實有些苦惱,當時她正打算安排人手將祺雲屏接入自己宮中伺候,祺雲屏不樂意去,硬是嚷嚷要見皇上。她無可奈何,隻好親自前往後殿麵聖,“當時本宮隻是隱約聽到,也未聽清前因後果。隻是,恰逢納蘭若暖被劫獄之時,四爺或者可以查查看。”
“皇上與劉昊大將軍?”步刹遲疑了會,隱隱中感覺有些不對勁。莫不是在談論與納蘭王朝的戰役?“會不會是與納蘭戰役有關的呢?”
“也有可能。”她思考道,才抬頭,“皇上本想派四爺領兵征戰,可四爺抗旨。好在當時沒有其他人在場,皇上心係四爺,自也沒有什麼處置。隻是,四爺原為冷靜之人,此番做法也著實過火了,激怒皇上可非什麼明智之舉。對他,對納蘭若暖都沒有好處。”
她太了解墨雲洛了,他的雷厲風行,他的陰晴不定,他的冷酷殘忍,幾乎都是她熟稔的。這幾年來,她無時無刻不再親眼目睹著慘劇的發生,而束手無策。哪怕天天吃齋念佛,虔誠至上,她也逃不掉那夜夜尖叫的陰影。
然而,步刹卻反而沒有說些什麼。看樣兒,似乎也並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四爺隻是太關心王妃了。”
“步刹,你跟在他身邊也多年了,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看著他,為了納蘭若暖而喪命嗎?倘若,到最後皇上對他徹底失望,你知道這是多嚴重的結果嗎?”縱然自知,她在墨青溟這方麵並沒有去阻攔的資格,可至少,她希望步刹能。她不想眼巴巴看著自己深愛多年的男人,就此斷送前程,甚至性命!
“屬下隻是一個奴才,皇後娘娘說的話,屬下會代為轉告給四爺知。”他依然無動於衷。
仿佛,這場戲裏,她唱的是獨角。沒有觀眾,沒有路人,沒有喝彩。隻有無盡的冷,無盡的夜,無盡的蒼。
“步刹你!”她幾乎被他激得有些怒了,卻又不知該怎麼對他發火。
她深深知道,不管她怎麼發火,步刹就跟他的主子墨青溟一樣,隻會對他在意的人與事有所知覺。其他的,再怎麼狂風大浪,再怎麼波濤洶湧,都是一副沒有任何情感色彩的麵孔。
終於,她輕歎口氣,無奈道,“下去吧。本宮出來的時間也夠長了,再不回去,隻怕他人會生疑。”傳入墨雲洛耳中,她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是,屬下告辭。”話音才落,他的身影便消失不見。
來去自如,猶如一場風。
而白婕音則站在遠處,緊緊皺眉,鎖住了漫無邊際的孤寂與落寞。墨青溟對納蘭若暖的關心,就像是一條鎖鏈將她死死糾纏住,讓她產生從未有過的想要逃避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