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少陽一見那身法,突地驚叫:“鷹王劍法!”
俞文照身形急墜,劍光過處,隻見假山腰間一塊三尺來高的石頭被他竟然一劍從中切進了兩尺七八寸。
眾人幾曾見過這樣淩厲的劍式,一個個都還在發呆,俞文照已是輕飄飄地落到了先前他起身的位子站著。
俞文照冷冷地道:“你們若是有什麼人覺自自己接得下那一劍,不妨再冤枉他試試!”
許少陽道:“俞穀主請放心,在下等日後一定好生侍奉屠二師兄,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那鬼王也道:“屠師兄,這次回來,你老就請留下罷,也好讓師弟們稍微彌補昔日的過錯。”
屠還原歎了口氣:“現在不行,這事情,再過三四年再說。”
俞文照頭也不回便把劍插進了丁高天手裏的劍鞘中:“假慈悲,你若是想留下也可以,反正鬼愁穀有我們,什麼事情都能應付得了。”
屠還原道:“等得大家都安置好了,我再回來也不遲。”
俞文照笑了,轉頭看著許少陽道:“看來他是打定主意了,你們現在也莫要急,他說要等三四年,但我看來,最多隻再用三年,鬼愁穀裏的事情就能全部辦好,他現在沒病沒痛,再活上個十幾年也沒有一點問題,就再等他一等罷?”
鬼王道:“在下多謝俞穀主玉成之恩,既然穀主吩咐了,在下就聽從二師兄的意思,隻是俞穀主若有什麼用得著本宮的地方,也請俞穀主不必客氣,隻管吩咐就是,縱然赴湯蹈火,在下也決不皺眉!”
俞文照笑嘻嘻地道:“我這個人看來做事粗心,其實無論遇到什麼情況,我都早有了萬全的準備,沒把握的是我不做,冒險的事情老子更是死都不幹,所以,你們也幫不上我們什麼忙,這話也就不必再提。”
許少陽道;“師兄,當年小弟無知,全由這個神龍丹而起,才害得你吃盡了苦頭,還請師兄服下去,聊作小弟的些許補償。”
屠還原笑了笑,卻轉向俞文照:“老大,剛才你不是說想要麼?還是你收下罷?”
俞文照歎了口氣:“老子要來有什麼用,雖然這是蛟龍內丹,吃了可長人二三十年的功力,但老子現在武功已經厲害得很,跟人動手打起架來隻用三招兩式便能贏,都覺得沒什麼意思了,若再增長了功力,真的成了天下無敵,那實在是無聊得很,這東西給了我,反倒是害苦我了。”
屠還原想了想:“既然是這樣,三師弟還是把這顆神龍丹收起來罷,這畢竟是當年師父親自在鄱陽湖裏冒了奇險才給大師兄弄到的,大師兄也不在了,有時候看看它,心頭也能有些慰藉。”
俞文照忍不住問道:“許宮主,這東西你們後來是怎麼找到的?”
鬼王道:“這也是在下的大師兄去世之後,三師兄和五師妹清理大師兄遺物時,在大師兄床後暗格裏找到的,想來必定是大師兄神智不清,不記得自己把神龍丹放在哪裏了,當時他找不到神龍丹非但神智不清,更是性情大變,整天說我們偷了他的。但大師兄說他發覺神龍丹不見了的時候,正好在下和二師兄,三師妹在一起商量事情,大師兄當時在自己房中寫字,但我們總不信大師兄的話,連一直在他身邊伺候的那童子的話我們也根本不信,這樣才鑄成了大錯。總之,這都是在下等的過錯,怎樣都推卸不了的。”
俞文照苦笑笑,不說話了。
丁七郎道:“小祖宗,還是請主人家回去漱了口洗把臉再說話罷,人家身上都還在流著血,總也要止了血再說噻!”
屠還原聽了,向鐵樹宮眾人道:“你們回去包好傷口再說罷。”
鬼道鬼王道:“是,小弟遵命,小弟便派人來請師兄回本宮參拜先父。”
眾人離去之後,夏勁連忙從跳到假山看俞文照剛才用劍劈開將近三尺的太湖石,隻見那截石頭有柱子大小,從假山上斜伸了出來,看得隻是發怔,好半天才跳下來,對丁高天道:“爹,小祖爺這劍法是怎麼煉成的?”
有眼無珠笑道:“傻小子,那並不是劍法,那一劍看來是劍招,但卻全憑的是內力,我們老大的劍法並不見得有你爹高明,但他內功之強,卻已是天下少有人及,他現在這種境界,就連我們再練上三十年也絕然達不到,你也不要胡思亂想了。”
夏勁聽得半信不信地,卻不敢多問,隻得應了一聲。
丁高天笑道:“你也不必不服氣,這一世你隻要練得你丁大叔那樣的本事,就很不錯了,小祖爺那內功來得可不容易,別人練功最快的也要十幾年才能走火入魔一次,但他在一年裏少說也要練功走火兩三次,他吃的那些苦頭縱然你也能吃得下來,身邊若沒有八九個你老祖爺那樣武功的高手護持,你小子便是有一百條命也不夠玩的。他會的幾門內功心法,常人更是非要窮盡一世之功方能練得成其中一樣,但他卻在七八年不到的時候練成了四樣,你怎麼跟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