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竹臉色大變:“俞施主說的可是靈蛇劍陳青雲?”
俞文照苦笑:“這家夥的名字老子倒不記得,但那家夥用的是軟劍,老子可是瞧得清清楚楚。”
苦竹道:“靈蛇劍用的便是一把軟劍,隻是他也是死在了林子裏頭,倒不知道是什麼人殺的他!”
俞文照想了想那天的情形:“老子記得是萬恩本來跟錢麻子交手的,錢麻子使了個詐,萬恩一刀收不住,便一刀把正跟顧氏兄弟拚力氣的那使軟劍的王八蛋劈了。”
苦竹連忙雙手合什:“看來那天俞施主所見,跟本寺正著力究查的十來件大案子關係極大,還請俞施主三位不吝相告!因為最進有許多的武林高手趕到江南雁蕩山,說是山裏藏著一宗財寶,很多人在半路就被人殺死了,接著就連元人的江南掌教楊璉真珈也都驚動了。”
丁高天怔了怔:“這他媽的倒奇了怪了,隻是當時有人說起一百五十多年前康王渡江之前曾藏了宋人皇宮的珍寶在東京汴梁,沒聽得說起什麼雁蕩山有東西呀!此外我還隻記得錢麻子說起過那個什麼中州大俠殺過一個什麼告老還鄉的知府,以後的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俞文照道:“當時後麵追得又緊,我們忙著要應付追兵,實在沒空多聽他們說話,有些話是聽在耳中也沒有用心去記。”
苦竹歎了口氣:“不管怎樣,兩位顧師兄看來十有八九當年是出賣了文丞相,否則他們現在也不會投到楊璉真珈手下去了。”
俞文照笑笑:“你若是想要清理門戶,反正我們到了南昌等鐵樹宮招媚事情定下之後,要去見見那個番人和尚,這事你交給我算了!”
苦竹重雙施禮:“如此,敝寺便多謝俞施主,各位寺監太師祖臨行前命小僧千萬要多謝俞施主,眼下寺裏要清理陳年舊案,一時分不出人手來相助惡人王,但等得少林重新整頓下來,便當鼎力相助。俞施主若是無吩咐,小僧便先行告退了!”
俞文照笑道:“很好,你有事便去辦,我也就不送你了,請罷!”
苦竹合什向三人再施了一禮,這才離開了。
丁七郎怪睜著眼:“小祖宗,那和尚也沒求你放了那些家夥,你怎的便便宜了那些家夥?”
俞文照冷笑:“你以為老子會便宜那些家夥麼?隻不過老子不想自己動手弄死他們就是了,連這姓言的也被老子一刀劈了,飛魚幫還有什麼鳥本事不被蒙古人滅了?”
丁高天捶了丁七郎一拳:“小祖宗,你不會真的隻為了幫少林寺清理門戶去找那兩個姓顧的家夥罷?”
俞文照轉眼盯著他,笑了笑:“你說得不錯,老子生平就不喜歡作好事!我那死鬼老爹,你們都知道的,做了一輩子的好人,有什麼好下場麼?老實說,老子找那姓顧的兩個龜孫子,隻不過為的那筆財寶!”
丁高天眼珠子轉了轉:“你沒聽那小和尚說那兩個龜孫子已是投靠了楊璉真珈了麼?”
俞文照大笑:“老子不信他們會把那筆財寶獻給那番僧!你也不想想,那天林子裏頭那些王八蛋一個個像是瘋了的一般,亂踩別人的尾巴,誰不擔心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被人傳出去?老子若是算得不錯,那些家夥必定是上了兩個姓顧的家夥的大當了,得了風聲向江南趕去,姓顧的卻去跟楊璉真珈報信,說找寶藏的家夥隻是為的要卻剌殺他,這樣子一弄,那番僧在江南發掘宋朝皇帝陵墓,把他們的骨殖跟豬狗骨頭混在一起,本就得罪了不少的江南人,有誰不想殺了那和尚?兩下一湊,姓楊的那和尚再是精得像鬼一樣靈,也必定會相信這些武林中人尋寶是假,剌殺他才是真的,自然就要上兩個姓顧的家夥這個大當的,這事簡單得很,根本一點都不難猜。”
丁高天接口道:“等得對頭在江南死光了,兩個姓顧的再慢慢地回到汴梁發大財也不遲!”
俞文照點頭:“就是這個樣子!”
當日暗襲少林寺,丁七郎隻被派在了路上接應,並不在場,事後隻聽得丁高天說起了些,卻也並未聽得完全,此時在心頭一對照,心頭更是了然無遺:“兩個姓顧的家夥必定在那個使軟劍的家夥家裏找到了藏寶的地圖了,小祖宗打算給他們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俞文照淡淡地道:“根本用不著來什麼黃雀在後,老子有那本事叫那兩個家夥連他們老媽偷過多少漢子都一個個地招出來,何況區區一張地圖?”
一三二舉鼎霸王
本來哈裏非要親自送俞文照到瓜州渡口上船過江的,但俞文照再三地推辭,哈裏隻得作罷,再三應承了隨後會把揚州地方官員送的禮物和那鹽商陶大華一並送到山西去,在將軍府門口便作別分開了,哈裏依然派了心腹阿力奇送侯爺上船。
渡口早等著一隻大船,跳板搭在岸上,丁高天直接把馬車都趕了上去,阿力奇道:“侯爺,船上的水手舵手都是水軍,我們家大將軍專門派他們送侯爺過江。”
俞文照笑嘻嘻地道:“很好,那麼你也回去罷,不必在這裏看著我,一世事情,你家將軍都已準備妥當了,你大可不用擔心。”
阿力奇道:“是,那麼我便告退了。”
船開了,徑向南麵對岸行去。
俞文照坐在船樓上,放眼看著長遠無際大江,歎了口氣,喃喃地道:“這江裏的水真他媽的多,比老子小時候家裏的大水缸簡直大了不知多少,老子一個人能有多大的肚子,哪喝得完這麼多的水?”
丁高天笑嘻嘻地道:“小祖宗,你的家離得長江那麼遠,你怎麼喝得到長江的水?”
俞文照聽得怔了怔,又歎息了一聲:“這你可就大大地想錯了,從我記事起,我的爹媽便帶著我在樊城住著,怎會老子沒喝長江水過?”
有眼無珠突地道:“老大,你看上遊那幾十條漁船來得好怪!”
俞文照淡淡地道:“我看見了,昨天老子便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