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3 / 3)

原來那人是個年青的道人,這一劍出手,眼見丁高天無動於衷,劍尖已是遞到了俞文照的心口,心裏大喜,正發加力,卻突覺手上一震,像是手裏的劍剌上了鐵板一般再也推不進分毫,他這才看見俞文照依然是被帽子遮著了眼,但左手拇指和食指卻不知怎的已是拿住了他的劍尖。

俞文照右手揭開了帽子,輕笑道:“這是武當小天星的內力,這筆帳總還是要記到武當派頭上的。不過你們債欠得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也不癢,多上幾筆帳那也沒多大的關係。”

那道人鬆手棄劍,一個倒縱落到地上,兩眼兀自呆呆地瞪著俞文照:“你就是鬼愁穀的惡人王?”

俞文照手指一動,那劍柄已到了他掌心:“很好,老子本就有心要殺人立威,你送上門來,再好也不過了。老子叫你們看清楚老子是不是隻能倚多為勝,這一著七星拱鬥,老子還你!”也不見他作勢,已經平空躍起,飛身一劍直取那道人的喉頭,正是那年青道人剛剛施出的那一招七星拱鬥。

那道人連連倒退,他身側也伸出幾柄劍來想要架住俞文照依樣葫蘆的這一招,俞文照冷冷地道了聲:“找死!”

那道人退回自己師兄弟的圈子裏,隻道有同門出手,自己總不致於敗在這一招之下,但自己同門的劍還沒有伸手,自己突然就覺得喉頭一痛,那道人倒下時都不知道自己怎的會中了這一劍的。

俞文照那一劍之快,快得無以複加,另外六個道人雖隻都出了一招,但招式之間分進合擊,緊密得很,俞文照手上加力,也不管對方出的什麼招式,六個道人剛聽得叮地一響之後,手上便是一輕,幾是同時,喉頭上已多了個血洞!

俞文照斷劍殺人,快得沒有人看得清,人見他重又回到了椅子上時,這才發覺七個道人都已張手舞腳,撲倒在了地上,六柄劍已斷成了十二截,俞文照伸指頭彈了彈劍,冷笑:“很好,你們都給老子看見了,武當山的雜毛先來行剌老子,若誰他媽的不服氣,盡管上來!”

丁高天拍手大笑:“小祖宗,這些雜毛原來也隻會這一手花樣,看來我們去滅武當派,那也實在容易得很!”

俞文照道:“本來就容易。就算這裏的人跟武當派的雜毛通風報信,讓他們有了防備,老子照樣也能叫那幫牛鼻子死絕。”

丁高天大笑:“是是,兩位老祖宗,請到酒樓上吃飯去罷!這下麵,隻叫那傻大個子看著就是。”

丁七郎跳出來,徑直走到七具死不閉眼的屍體前,踢了幾腳,忽地怔了一怔:“這雜毛是殷開雲的弟子,老子在封魔洞裏見過他!喂!你小子認得老子麼,老子就是丁七郎呀,你們不是要老子說出老子的老祖宗們藏起來的那筆財寶的下落麼?你怎的不聽了?”

屠還原淡淡地道:“你跟死人廢什麼話,上去吃飯,我還些事情要說!”

丁七郎恨恨地一腳踢得那道人的腦袋破開來,哼了聲,轉身走進了酒樓。

酒樓夥計們都呆了,一個個見了五個人進來,也沒有人敢上前招呼,五人上了樓,樓上正在吃飯的客人連忙丟了銀子在桌上,下樓走了。

丁高天走在最後,冷冷地道:“這裏的好酒好菜全都做上來!”

幾個夥計看著丁七郎一腳一個血印,連忙道:“是是是,小人們馬上就送來!”

丁高天給俞文照倒第三杯酒的時候,長街一頭亂蹄之聲響起,丁七郎卻全不在意,反笑嘻嘻地對丁高天道:“沒事,你莫怕,這些韃子兵,見了小祖宗還是隻有打躬作揖的份。”

俞文照冷笑:“我才巴不得他們是來找事情的呢!”

兵馬到了樓下便停下了,一人大喝道:“給我圍住了這家酒樓!不許放一人走脫!於掌櫃的,他們可是在樓上?”

隻聽了掌櫃顫巍巍地聲音道:“回江大人的話,他們正是在樓上!”

那個江大人冷笑了聲:“這些凶徒,膽子倒不小,敢到我江都縣裏殺人,倒要看看他們仗的什麼人的勢力!”

丁高天眼裏現出凶光,陰陰地陰著獨眼,轉頭過去看著樓梯口,手按到了劍柄上。

俞文照道:“聽這小子說話,中氣竟也十足,想必是哪一派門下的的孫子了,很好。你上來!”

那江大人冷哼了一聲:“鬼愁穀十三惡人的惡人王,好響的字號,好大的名頭,居然敢到揚州來做案子,我江德通少不得要領教領教!”

腳步響處,一排元兵上來列開了隊,夾著一條道,一個元人武官服色三十來歲的漢子走了上來,丁高天冷冷地道:“小祖宗,這姓江的原來是少林門下,喂!姓江的,你可知道我們小祖宗是你們元朝皇帝禦口親封的侯爺,專管各地兵馬調動,你怎敢有這樣的膽子來得罪?”

那江德通冷冷地道:“好大膽的惡徒,居然敢來冒充皇上的欽差,拿下了!”喝聲處,那些元兵矛頭齊刷刷地指住了桌邊的五個人!

俞文照笑嘻嘻轉過頭來,拍掌道:“好,好,好!你小子當真有一套,你明明知道丁高天所說的不假,隻不過是為了要幫少林寺報仇,就想來個裝糊塗,妙極,妙極!你認不認忽必烈給老子的這個侯爵都不打緊,反正老子也正想要殺些人來立威。姓江的,老子聽你上樓梯時的腳步聲,想來你少林寺羅漢拳,達摩拳這兩樣功夫必定是十必精通了,居然敢不知死活到老子麵前來找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