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3)

俞文照一看到他們居然也來了,跳起來就問:“你們怎麼來了,皇帝呢!”

四十三逼出

肚子痛一臉的怪笑:“老大你不知道,酸丁早就問假慈悲要了一點點心說是要請皇帝先填填肚子,不然餓著了他那可不好了,而假慈悲真他媽的是個壞蛋,以為酸丁問他要東西是自己吃的,就在那包點心裏頭下了毒藥,酸丁什麼都不知道就拿給皇帝吃了,這時候皇帝正在肚子痛呢,那可糟得很。”

肚子痛說話亂七八糟得狗屁不通,仲揚聽得好氣又好笑,但也暗暗心驚:“果然十三惡人沒有一是省油的燈,竟敢給忽必烈下毒。這忽必烈也當真厲害,竟然就敢把有毒的點心吃下去,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氣魄和膽識!”

俞文照擺擺手道:“那現在怎樣了?”

仲揚接口道:“天剛要亮的時候,果然就有一隊叛軍要來殺皇帝,不想忽必烈早設下了伏兵,反倒那那一幫叛軍全殺光了。隻是當時明明忽必烈大可留些活口來跟晉王對質的,他卻下令一個都不留,倒不知他打的是什麼算盤。”

俞文照冷笑:“皇帝的算盤你不知道,我卻知道。我先問你,晉王要想篡位,忽必烈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那還用你問麼?”仲揚實在是想不到俞文照居然問出了這樣一句廢話,皺皺眉,冷冷地道。

俞文照又問:“那好,我再問你,漢人是不是有句話叫家醜不可外揚?”

仲揚一怔:“你是說他本就不想把這事聲張出去?”

俞文照冷笑:“你說聲張了此事,對皇帝有什麼好處?”

仲揚想也不想:“那至少可以公告天下正晉王的謀反之罪!”

大才子冷哼了一聲:“晉王是什麼人的兒子?”

“啊……!”仲揚怔了怔:“是蒙哥的兒子,那又……難道……?”

俞文照沒好氣地道:“你還不明白麼?晉王一向都是忽必烈的心腹重臣,手下也有一幫效忠他們先帝的人在,若是皇帝跟晉王反了臉的事傳出去,那可必然又是一場大大的風波,如今他關門打狗,對外卻不動聲色,另外找些籍口宣布晉王的死事,許多的變故都可消解於無形之中。晉人《三國誌》裏都記載了,七路大軍伐蜀,諸葛亮應付自如,就連皇帝都全不知情,這才正是商鞅說的智者見於未萌,真真正正的高明之極,這才是大本事,你以為你們這樣打打殺殺的才是了不起麼?不怕你活了一把年紀,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你懂得什麼是善戰者無赫之功麼?虧你還有臉問得出這麼笨的話來!”

本來楚雲天想要勸解的,但一聽了俞文照的說話也聽得呆了,仲揚首當其衝,如受了一記當頭棒喝,更是頭上冷汗直冒。

俞文照罵得像是來了勁:“奶奶的,還敢自居為天下第一俠義的幫派,全都他媽是狗熊它奶奶的孫子,笨得可以!也不想想,若是元人真的打起來,勿論誰贏了,真正受苦的都必然是老百姓,這兩百來年兵連禍結,你還嫌人家死的人少了麼?”俞文照罵得氣不得一處出,指手劃腳唾沫亂飛,臉上也脹得通紅。

仲揚卻從沒想過這些層麵的問題,被罵得話也說不出來了,身子也禁不住的發抖,滿臉都是極為沉重的惶恐,顯然震動得不小。

楚雲天咳了聲:“眼下不知晉王躲到了什麼地方,黎明時分叛軍犯駕時,我都還見他在叛軍之中,後來就再沒見他過了。皇上早調節器重兵把住了各處,晉王必定是藏在宮中,以外再也不可能衝出包圍的。”

俞文照瞪了楚雲天一眼,卻又躺下身子睡在瓦上:“你們可知道月這裏為什麼沒有嫦娥麼?”

後羿射日嫦娥奔月的神話眾人倒都也聽過,卻想不通此時此境他提起這事是什麼用意,想想跟才他發落仲揚時先前也問的一通看似廢話的話,想來必定有他的原因,一個個隻得老老實實地搖頭。

俞文照歎了口氣:“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才問你們的。老子隻敢肯定一件事,就是那女的不是跟老子私奔了,還有,晚上你們見不著太陽,那也萬萬不是老子打下來了的,要是不信的話,你們來搜我身上!”

丁高天聽得半天回不過神來,本來都以為他接著要說出什麼關係重大的事來了,卻不想這小混蛋真的隻不過在胡說八道,丁高天傻傻地瞪著滿是茫然的左眼。

丁七郎卻跟這小鬼打的交道時間長些,眼珠子轉了轉:“小祖宗既然都這樣說了,那必定就不關你的事了。”

俞文照一聽就高興得跳了起來:“好老丁,你真是個好人,老子還以為自己再也洗清不了這罪名了,竟然你還這麼知道我,真是謝謝你。”

丁七郎陪笑道:“不客氣,不客氣,那是應該的。”

什麼叫一吹一唱一搭一檔?其餘十二惡人倒也罷了,趕到這園子裏的元將元臣一個個聽得滿頭是霧水。

放著天大的正事不做,反倒在這花園裏瞎耗,眾人實在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但此時縱有不識得這個邋遢少年的人,那也是元朝擁護忽必烈的重鎮權臣,自然也都聽說忽必烈跟一幫極為厲害的宋朝漢人合力對付晉王府的叛亂,根本沒有半分的小覷之意,眼下眾人都找晉王不到,這少年若無把握,豈能這樣閑散自若?俞文照縱是胡說八道,所有的人都隻是聽著,要看他怎的把元凶巨擘找出來。

正在此時,遠遠地傳來一聲:“皇上駕到!”

禦花園裏的元朝文武跪了一地:“恭迎吾皇,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雲天見鬼愁穀眾人和仲揚並不下跪,眉頭一皺,就要發作,卻被尚書廉希憲拉了一把,於是也發作不起來,伏著身子迎候忽必烈。

忽必烈身側雖擁衛著一百來人,卻並沒用車駕,隻是緩步行來,到了園子裏,俞文照也從停子上跳了下來,跑到皇帝麵前作了個揖:“皇上好!”

忽必烈向俞文照笑道:“昨夜可辛苦了你們眾位。”

俞文照雙手一攤:“那是應該的,皇上不必客氣。怎麼皇上不設早朝麼?一大早就跑到這裏來?”

忽必烈道:“朕今日不上朝,怎麼?晉王拿到了麼?”

廉希憲道:“啟奏皇上,臣等無能,到此刻叛軍已經平定,就是沒見到晉王爺下落。”

忽必烈點頭道:“果然朕這侄兒托歡真有些本事,不過廉愛卿你們倒不用自責,本來你們操心的事就太多,昨晚皇宮的防衛,全是朕一手布置,昨晚你們也是盡了心力了,怎能怪罪你們?”

眾元臣謝恩道:“謝萬歲。”

忽必烈道:“你們都平身了罷。”

丁高天忍不住拉了拉丁七郎:“怎麼你們就放了那晉王跑了,就沒出手殺了他?”

丁七郎笑嘻嘻地道:“咱們小祖宗故意放開了他逗他玩呢,你幾曾見過逮到耗子的貓一口就咬死耗子卻不戲弄一番的?”

丁高天怔了怔:“怎麼?那小鬼有什麼本事,連你都這樣服氣?”

丁七郎神秘兮兮地道:“你要是跟他相處得久了,自然也要服氣的。你就好好瞧著罷!”

丁高天又問:“那你知道晉王那韃子在什麼地方了?”

丁七郎搖頭:“老子知道個屁,老子連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