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不得不看她了:“你說什麼?”
女子亮起了眼睛:“真的嗎?我叫藺文珺,我家裏還有好多呢,你們都買了,我就陪你們今夜一起放好不好?”
“自然自然!你能來一起放最好了!小子快快,付錢。”
“你當我什麼?”骨頭捂住胸口。
燕追十指交握,擺出崇拜的神情:“可畏後生,不懼雷電!”
正是烈日當頭,大街上努力生活的人都揮汗如雨。骨頭卻冷汗連連地回到客棧,這之後就一直趴著裝死,燕追則抱著大大小小各種七彩的燈籠。天生君沒看懂,替聞之之擦了擦額頭問他們道:“你們出去了一會時間,發生了什麼?”
燕追心情很好:“師父師父,太巧了!我們整好趕上了承揚城的節日,叫錦蠟節,等會我再去買些蠟燭,晚上我們一起放彩燈玩!”
“聞之之什麼時候醒?”骨頭對著天生君露出一隻眼睛,眼神幽幽。
天生君無法確定道:“不大清楚,希望晚上能醒。燕追,什麼錦蠟節?”
“就是點蠟燭,放彩燈的節日。我路上碰見個姑娘,她彩燈賣不出去,我就全買下來了。晚上一個個放了它們。”
骨頭依舊幽幽:“是我買的。”
燕追不理他,起身撲到床上,輕輕拍著聞之之道:“快醒吧,快醒吧!”
天生君看她神情像個孩子,忍不住莞爾:“燕追,你離開藥師山就快一年了,還是和以前一個樣子。”
她抿嘴呆然,忽覺那鎮魂香有些刺鼻。
黑夜轉眼就俯身而下。
聞之之一直都毫無知覺,突然嗅到一種清涼的香味,猛抽一口氣,從噩夢中驚醒。
月光在外頭灑滿了天地,又調皮地瀉入窗內。夜藍灰過度到柿子紅,她看見床到門口這塊地方全是點燃的蠟燭,燒得屋子裏暖烘烘的。慶幸的事這個時代的夜裏很涼快,不然鐵定是要熱瘋。
骨頭趴在桌子上麵向著聞之之睡著了。她望著骨頭朦朧的臉,感覺空氣有點稀少,呼吸很困難,翻身下床,輕手輕腳去推骨頭的肩膀。沒想到剛碰到他背上的衣服,他就嘶了聲醒了。抬眼看見聞之之就道:“你醒了?”
“我……死了?你也死了?”
骨頭想伸懶腰,後背卻疼得他又縮了起來,罵道:“去!什麼死了?你也腦子有病?”
聞之之注意到他一額頭的汗,好奇道:“你怎麼了?”
“年紀大了。”
“你才腦子有病。”聞之之白他一眼,往窗口走去,“白行呢?怎麼外麵這麼安靜,這是哪兒?”
骨頭拍頭:“白行沒和我們在一塊兒。啊我給忘了,他們說你一醒就帶你去找他們。今天承揚城過節,大部分人都在廣場上。”
“承揚城?在骨穀前麵的那個?我怎麼在這裏?白行怎麼會不在……”
“我怎麼知道你怎麼在這裏。你好了吧?能走了吧?我們去找他們吧。”他緩和了一下疼痛,站起來道,“喂,別發愣。”
“……他們?怎麼就變成他們了,他們是誰的孩子?我是不是睡了一百年?”聞之之怎麼覺得她睡了一覺後,就有些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了。
骨頭像看著神經病,眉毛一高一低:“想太多,你看到就知道了。你走不走?還是走不動?今天我可背不動你了。”
聞之之忙跟過去,吃不消道:“行行,走得動行了吧,你真煩。對了,你剛說什麼過節,我們去看什麼?”
骨頭等她跑到身邊,推開房門衝聞之之眨眼:“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