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落山,淡淡的幾縷暮光輕輕的撒在床邊,勾勒出死一般的沉寂。突然,門外傳來很多的雜亂之聲,好像是有很多人都快步走了進來一樣。不多時,房門就被人推開了,那安靜的氛圍瞬間被破壞。“你家公子怎麼人不舒服了?”秦勳逸顰眉。赤雲抹著眼淚哭的那叫一個驚天動地,“嗚啊啊嗚嗚嗚……”“哭什麼?你家公子病的很重嗎?不會是死了吧?”一個二十幾歲的男子一臉驚訝與悲傷的說道,不過如果他能把他眼裏的興奮隱藏的話別人也許會相信他是擔心夏卿月的。赤雲抽泣著,“回各位少爺的話,我家公子中毒了,嗚嗚……”什麼?一句話驚到了在場的人,不知情又討厭夏卿月的人不由得在心裏大呼老天開眼了,知情的則得意的很,而像秦勳逸那樣的則是很擔心夏卿月,“怎麼會中毒?還哭什麼,快去請大夫來。”秦勳逸立馬衝著赤雲吼道。“大夫有請過,可是他們都說治不了,嗚嗚,我苦命的公子啊。”赤雲放聲大哭。此話一出,眾人心思各異。
躺在床上的夏卿月嘴角抽搐,我說赤雲呐,你是不是演的有些過頭了?你確定你那不是在哭喪嗎?秦勳逸沉思了一會,“你去客來客棧去請神醫的徒弟江公子過來。”他也是今天早上得到的消息,說神醫徒弟之一的江如言在客來客棧裏。一個小廝連忙跑出去。秦源冷笑,“人家神醫徒弟是那麼有身份的人,怎麼可能跑過來給一個沒背景勢力實力的人醫治?別開玩笑了,要我說,還是直接給那小子準備後事吧。”你才沒背景勢力實力呢,我也是神醫徒弟好不好?夏卿月翻了個白眼,不過,江如言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城裏呢?奇怪。赤雲站在一旁在心裏狠狠地鄙視秦源,沒眼光!秦勳逸也沒把握那神醫徒弟江公子會不會來,其實在場的那些人心裏都知道,人家那麼尊貴的神醫弟子怎麼可能會來給夏卿月醫治。
客來客棧的三樓天字號客房,藍色繡銀邊的衣裳,俊美的臉上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淺笑,長發玉冠,腰間佩戴著一塊白色的玉佩,藍色的流蘇靜靜的垂著。“主子,外麵有個小廝求見你。”尋雲平靜的說道。江如言站在窗邊看著外麵的風景,微微點了點頭。尋雲轉身出去將那名小廝帶了進來。小廝低著頭進來立馬跪了下來,“奴才是秦家派來求江公子救人的。”追風很是無奈的站在那裏,“哥們,你跪錯人了,你跪的是我。”小廝一臉尷尬的回身跪向江如言,又把剛才那句話重新說了一遍,江如言溫潤的轉身,“不去。”笑的溫柔但吐出的話卻很是無情。小廝早就在來的路上就已經猜到人家不會去救那個暗瀟公子的,所以見江如言拒絕也就沒有堅持,完全就像是在走了個過場一樣起身準備離開。不過在離開時嘴上嘟囔著,“就知道人家不會去救他的,算了,死了就死了吧,暗瀟公子你就好好等死得了。”門剛關上,突然又打開,小廝被嚇了一跳,江如言便出現在小廝的麵前,那雖笑容不變但卻讓小廝心驚膽跳的臉讓小廝慌亂的低下頭,“你剛剛說誰要死了?”江如言的語氣很是焦急與恐慌。小廝強按住心裏的害怕回答,“奴才剛……剛剛說的是……府上的暗……暗瀟公子。”顫抖著,終於把話給說清了。江如言臉色突然變白,“她怎麼了?”暗瀟?不就是月兒妹妹嘛,她不會出什麼事了吧?心裏泛起一股股害怕。小廝弱弱的答道,“暗瀟公子中毒了。”然後見半天都沒聲音,一抬頭,麵前早就沒有江如言的人影了,屋裏的追風尋雲在看到主子飛身而去的時候也立馬用輕功追了上去。
秦華在聽到夏卿月中毒後非常生氣,然後開始查找凶手,大廳裏,秦華坐在主位上表情異常陰森,大廳上的人都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大廳裏有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感。夏卿月蒼白著一張小臉坐在右上方的椅子上,淡淡的看著在場的人,赤雲站在夏卿月的身後低著頭肩膀一抖一抖的,大家都以為她是因為主子快死了才這麼難過的,隻有夏卿月知道,這丫頭一定是在偷笑。秦華沉著一張臉,“到底是誰下毒?自己站出來,否則等我查到是誰的話,可就不是你一個人能抵罪的啦。”夏卿月似笑非笑的看著坐在下麵的秦源,秦源看到夏卿月看他的目光,可他懶得理會,一副茫然的樣子。其中一個三十幾歲的婦人低頭看著自己那塗的鮮紅的丹蔻,緩緩的不帶任何情緒的說道,“家主,可一定要把凶手找出來啊,如今敢對暗瀟公子下毒,將來可難保不會對我們下毒啊。”秦勳逸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父親,“爹,凶手的事情還是等日後再追究吧,現在最主要的還是解毒呀。”夏卿月不由得在心裏感歎,終於有人還記得給我找大夫解毒了。秦勳逸的話讓大家都沉默了,誰不知道這個外來戶已經沒救了啊?還想要人家神醫尊貴無比的弟子來救他?開什麼玩笑,除非天降紅雨世界末日。就連秦華聽到秦勳逸的話也緊皺眉頭,他也不想看見自己剛找回來的外甥就這麼被人毒害,看著秦華眼裏的愧疚,看著那些眼裏帶著對她的同情奚落與得意,夏卿月嘴角微微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