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二 如果你回來,我就答應你玩捆綁【趙子瑜×安歌】(2 / 3)

趙子瑜也沒時間耽擱了,吩咐子雲把事情先解釋清楚,等自己回來再好好哄哄安歌,然後便上馬走了。

天又開始下起雨來,淅淅瀝瀝的,煩人得很,趙子瑜已經走了第五天了,每天都下雨,隻有今天的雨勢稍小了些。

安歌百無聊賴,坐在窗前托著下巴看外麵的雨,雨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屋簷上滴下,落在地上彙成一個個深深淺淺的小水窪,下了許久的雨,空氣裏早就沒了久旱逢甘霖的那種清新的泥土氣味,安歌隻覺得自己快要發黴了。

趙子瑜一走,子雲就跟安歌道明了緣由,那日在酒館是因為張大官人非要同那小生喝兩杯,拒絕不過,就從了,沒想到那麼快就醉了,趙子瑜擔心他出事,便在鄰桌等他,待酒席散了,才扶了小生回去。

安歌在心裏默默白了趙子瑜一眼,就是這麼簡單的事兒為什麼不早說,害得自己跟個傻逼一樣的誤會他。

趙子瑜走了,子雲就自由許多,尤其是最近總是下雨,他每天準時跑去茶樓獻殷勤似的給那小生送傘,小生偶爾也會被子雲邀來家裏吃飯。

“在下姓褚,單名一個琪字。”小生如是道。

安歌點了點頭,好生端詳了眼前這俊俏的弟媳,兩道清秀眉,溫文爾雅,一雙丹鳳眼,似勾人心神,挺鼻薄唇,清秀開朗。安歌心裏嘀咕,子雲這是撿著寶了,這麵相竟是比自己還要清俊幾分。

寶寶有些自卑了。

不過想想自己也滿足了,畢竟自己也是個帥小夥兒,而且也已經是有夫之夫了,比不上他們這些小年輕也正常。

安歌不願看他倆在一塊膩歪,這對於一個獨守空房的男人來說簡直不要太有殺傷力,所以趙子瑜走之後,他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坐在窗邊發呆。

趙子瑜已經三天沒有消息了。

安歌有些發慌,前兩日雨勢小,趙子瑜會派人回來報平安,這兩日雨勢大了,恐怕是道路被阻斷,來回車馬不方便,所以就耽擱了。今日又淅淅瀝瀝下起小雨,想必今日會來。

安歌這樣安慰自己。

直到天色漸暗,將軍府的大門依舊緊閉,並無來通報的下人。安歌一顆心懸著,吃不下飯,一直等到深夜,頭有些疼痛,他才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一大早,便聽院子裏嘰嘰喳喳的,不像鳥兒叫,卻像是人在悄悄討論什麼,聽不大清,安歌清醒時才聽得最後一句:“莫讓安公子知曉,免得他不安。”

安歌徹底清醒了,衣服也沒穿好就趿拉著鞋子奔到院子裏,一不注意踏進一個水坑,鞋子濕了個透,濺起的肮髒水漬濕了褲腳,一慌神,竟崴著腳了。

安歌頓時疼得滿頭大汗,也顧不得腳上疼痛,拽住擠在一起的家丁就問:“你們剛剛在討論什麼?”

幾個人一見是他,都慌張地麵麵相覷,又低下頭不敢說話。

“問你們話呢!是不是趙子瑜出什麼事兒了!”安歌慌了,因為未知的結果而緊張地渾身發抖,聲音都在打顫。

有一個家丁抬起頭,看看他,撞上了他急切的目光,又連忙地下了頭。

“你說!”安歌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瘸一拐地走到他麵前死死抓住他,仿佛他不說就不放手。

家丁吞吞吐吐,安歌急得吼了一嗓子:“快說!”

“也……也沒什麼……就是宮裏來信……說將軍紮營的村子昨天夜裏被洪水衝了……”

安歌腦袋一下子炸開了,耳邊嗡嗡的聽不清任何聲音,腿腳發軟,站不直身子,朝後倒去。

幾個家丁手忙腳亂地扶住了他,回話的那個連忙道:“安公子且不必擔心,將軍還好好的,現在正與官兵打撈落水的村民。”

安歌總算稍稍鬆了口氣,可心裏還是覺得不踏實,像有個小兔子不停地亂撞,讓他安靜不下來,他揉了揉發酸的眼眶,勉強站直了身子,嘴裏不停地念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麻煩才不往家裏來信……

雨勢這樣凶,他早該料到此行不易,臨走前自己還朝他發脾氣,真是……

“備馬。”安歌瘸著腳往屋裏走,準備換身衣服去潯北。

雖是早晨,外麵天卻仍舊灰蒙蒙的,一大片厚重的雲彩慢慢朝這邊移動,似乎要下雨了。

“安公子……這眼看又要起雨……”

“備馬!”安歌打斷他的勸說,拖著沉重的腿進房重重關上了門。

他不去,不安心。

安歌披上蓑衣,帶上了些幹糧,吩咐了子雲兩句話,便翻身上馬急急趕去。

安歌騎馬不熟練,中間摔下馬去好多次,本來就崴傷的腳踝紅腫發熱,束腳勒得越來越緊,他不得不將那隻拆下來,身上泥濘不堪,鬥笠不知道在第幾次摔下馬後而不知去向,安歌顧不上了,一次又一次掙紮著爬上馬。大腿被倒在地上堅硬的樹枝劃了一道口子,不停地流著鮮血,他就把那條拆下來的束腳綁在腿上止血。

行至半路,下起了瓢潑大雨,雨點狠狠砸在他的臉上,額前散落的長發緊緊貼在臉上,大雨遮擋了視線,他有些看不清前路。雨水混合著衣褲上的泥流進傷口,一陣陣的刺痛傳來,直到他麻木。

他不知道潯北在哪兒,所以一路上不停地問路,迷路了幾次又折回,馬兒已疲憊不已,他也不想停下,他想要快一點,再快一點。

他將隨身的幹糧全喂給了它,為了表達深深的歉意。

終於在天空將最後一絲光亮收回的時候,他才看到前方大批的人員和點點零星的燈火。

興奮極了!馬兒還沒停下來,他就一抬腿翻了下去,由於慣性,他在地上滾了好幾個圈兒,破爛的蓑衣被滾掉,還滾了滿身滿臉的都是泥。

他跑著,不顧左腿的傷口和右腳踝的腫痛,直奔那堆人,嘴裏大喊著:“趙子瑜!趙子瑜!”

雨聲太大,他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他扒著每一個人,挨個兒地問:“趙子瑜呢?看見趙子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