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常歡還是愣愣地看著他:“安歌,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需要記得什麼……”薛離扶額,他著實不知道小軟玉到底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你跟夏公子在房間裏喝酒,突然就從樓上跳下來了,掉進了水裏,趙將軍路過救了你,你一直昏迷不醒,街頭的張大夫說你不行了,讓媽媽替你準備後事,媽媽就把你放在了柴房,就等著你最後一口氣咽了然後扔到山上去喂野狼,本來昨天就要把你扔出去的,硬讓我給攔了下來,我不相信你就這麼死了,所以一直在這裏等你醒過來,媽媽隻給我一天的時間,說如果你今天再不醒過來,就把你扔山上,不過還好,還好你醒了。”
常歡一口氣說完,說到最後笑了起來。
“你到底在說什麼……”薛離有些懷疑眼前的這個小軟玉是個神經病了。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常歡驚訝極了,抬手摸了摸薛離的額頭,沒燒,難道是失憶了?
“你知道你叫安歌嗎?”常歡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當然知道!”安歌可是自己起早貪黑取的筆名,想了十多個,就覺得這個好聽,自己怎麼可能會忘!
“那我呢?我叫什麼名字?”
“你叫什麼名字你自己不知道啊?”
“我不是問我叫什麼名字,我是問你我叫什麼名字。”常歡有些著急。
這難道不一樣?安歌越來越覺得眼前這個小軟玉腦子有病了,真是可惜了這副好皮囊,看樣子也就十五六歲,沒想到是個傻子,真讓人心疼。
可是薛離現在的注意力並沒有在可憐他身上,而是對自己被莫名其妙丟在這麼個髒兮兮的地方這件事感到氣憤。
他起身拍了拍屁股,“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我也沒辦法告訴你,你可以去問你的媽媽,而我現在要走了。”
薛離伸手揉了揉他的頭。
“你要去哪兒!”常歡站起來抓住他的手。
“回家啊!”薛離想抽出手,卻被常歡抓得死死的,怎麼也甩不掉。
“我是常歡啊,你不記得我了嗎?”常歡拽住他急急地說。
薛離調整了一下呼吸,微笑著看著他,“好的,小歡歡,我現在知道了,我想我該走了,請放手。”雖然他真的不忍心推開眼前的小軟玉,但是他真的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常歡一見拉不住他,幹脆甩開他的手跑了出去,“你等我一會兒,我去叫媽媽,讓她請個大夫來幫你看看。”
柴房的門被重重地關上了,薛離輕哼了一聲,“我沒病,該看大夫的應該是你吧。”
他拉開房門,陽光照射在他的臉上,刺得他眼睛發痛,下意識地伸手去擋一下,卻猛然反應過來自己穿著羅衣,心裏暗罵:臥槽,這到底是什麼play啊!
反正不管是什麼play,還是先逃走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