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薛離一下子從床上驚坐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臉鬆了口氣——呼……還好是軟的,還好是暖的。
他做了個十分可怕的噩夢,夢到自己跟炮友嘿嘿嘿,結果玩得太嗨,猝死了,這簡直太可怕了,不過還好,看來這隻是個噩夢,自己還活著。
他打了個哈欠,重新躺下,昨晚太累了,一直嗨到早晨,該好好休息休息,稿子也交了,這下又能睡個七八天了。
“安歌!安歌!”
剛躺下,耳邊就傳來了軟軟的急促的聲音。
薛離睜開了眼,煩躁地想要看看到底是誰打擾他睡覺,能叫他筆名的隻有一個人——編輯,可是他不是剛交了稿嗎?怎麼又催!
可是當他看到眼前這個穿著碧色羅衣半跪在床前哭得梨花帶雨眉清目秀小少年的時候,他就愣住了。
他是誰?
常歡見薛離看著自己,哭得更厲害了,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裏,“你總算醒了,我就說吧,我就說你不會那麼輕易就死了的。”
懷裏突然多了個溫香軟玉,剛起床的薛離有些小興奮,可是小軟玉為什麼穿著這麼一身衣服?他環顧了一下四周。
光線有些昏暗,門是木製的,窗戶也是鏤空的蒙上了白紗布,周圍堆滿了各種亂七八糟的幹柴,這場景怎麼那麼像八十集古裝電視連續劇劇裏的——
柴房?
連小軟玉也一身古裝,還喚著自己的筆名,難不成自己在拍戲?可是他記得他隻有一部小說正在翻拍,而且他已經拒絕了導演要他演男主的請求啊,更重要的是,他也沒寫過古風文,畢竟他最討厭的就是古代人一口一個“之乎者也”。
那麼問題來了,他現在在哪,懷裏的小軟玉又是誰。
自己腦內了那麼多沒有答案,倒不如直接問來得爽快。
“那個……”
薛離一開口就被自己嚇了一跳,這糯得讓人心酥的受音是自己發出來的?
可能是剛起床,嗓子有些不舒服,他幹咳了兩聲開了口:“這是哪兒?”
依舊是軟到爆的受音,薛離又繼續安慰自己,一定是因為還沒開嗓。
常歡抬起小臉,抹了把淚水抽噎著說:“這裏是柴房。”
“柴房?我為什麼在柴房?”
在薛離的印象中,自己應該躺在自己溫暖的大床上,等著睡到自然醒,可是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在這麼個破地方,他仿佛覺得自己在做夢。
“因為街頭的張大夫說你沒救了,讓媽媽給你準備後事,所以媽媽就把你丟在這裏了。”常歡撇了撇嘴。
“媽媽?你媽媽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我為什麼要被你媽媽丟在這破地方啊!”薛離氣不打一處來,“什麼沒救了,什麼要死了,我憑什麼被丟在這裏,你給我說清楚!”
薛離氣得就差對他吼“把你媽叫來”了。
常歡被他生氣的樣子嚇得愣住了,瞪著個大眼不敢說話,眼裏的淚水也嚇得不敢流下來,就在眼眶裏打轉。
薛離被他看得心軟了,感覺是自己不對,就穩定了情緒,抬手給他擦掉眼淚,軟下聲音安慰他,這一軟不要緊,自己被自己的聲音引得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