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寶,不如你和謝玄一起去吧?”王坦之繼續看著自己的兒子不死心地道。
“……”王國寶無語地回望,心中好恨這個不通情理的老頭,正在想著對策,謝安先發了話:“國寶不會功夫,留在建康吧,有遏兒足矣!”
王國寶頭一次想給自己的未來嶽丈磕頭。
接下來便是一番叮囑與吩咐,半個時辰後,眾人起身告辭。謝安聽著整齊的木屐聲消失才站起身來,慢慢踱步。
“王國寶這種人怎麼配得上二姐?不如早早把婚事退了,一了百了!”謝琰的聲音傳來。
“別胡說,一切自有三叔定奪。”
“那個恒玄真奸……"兩兄弟步入室內正聊著,忽見謝安站在那裏忙上前道:"父親怎麼站起來了?腳傷還沒有好!"
謝玄也上前一同將謝安攙扶坐下,問道:“三叔不放心?”
謝安歎了口,搖頭道:“倒也不是,我相信桓溫不會害你,隻是也不會護你,戰場之上刀劍無眼,你可要小心啊!”
“三叔放心!”謝玄為謝安遞上一杯茶,接著道:“北伐畢竟不是兒戲,桓司馬無非就是想要個王謝人質在手,王氏一脈好文不重武,他還要分出心來照顧,這種事自然是我們謝氏來了。倒是桓玄,連王國寶都看出來傳國玉璽的消息就是桓溫借您的口讓桓玄去找,這裏麵做的是什麼文章?”
謝安點頭道:“我思慮的也正是此事,傳國玉璽不是小事啊!”
“三叔,其實侄兒想的是那傳國玉璽是不是已在秦人之手了?”看著謝安示意說下去的目光,謝玄繼續:“自慕容恪死後,慕容一脈隻一個吳王慕容垂還算厲害,可惜卻為慕容氏所忌,連名字都被逼改了。別人一沒必要二沒本事去偷傳國玉璽犯那誅九族的大罪,所以侄兒想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傳國玉璽被慕容垂盜得,但他絕對沒有膽量私藏,唯一的辦法就是暗中送給苻秦,二,那便是傳國玉璽根本沒有丟,是慕容暐故意陷害慕容垂,以絕後患。”
謝安手拿白玉杯,平靜地問:“遏兒想怎樣做?”
“侄兒想到的桓司馬與桓玄必能想到,侄兒想先到桓大司馬那裏見上一麵,然後便動身去鄴城暗中查找傳國玉璽的下落,侄兒想那桓玄必去苻秦探尋。”
謝安未發話,謝琰先接過話來,道:“桓溫會讓你去找傳國玉璽嗎?他可一直防著咱們呢!”
謝玄搖頭,“自五叔被拿了兵權後,我們謝氏哪還有兵權?桓溫隻會防三叔在建康阻他,至於外麵他何顧之有?三叔覺得呢?”
謝安將杯放下,看向窗外輕道:“雨停了。”他欲起身,謝玄謝琰忙攙扶著他走向廊外。雨果然停了,撲麵濕潤令人周身順暢,園中新綠雖無葳蕤之像卻勝在顏色鮮亮,葉上水珠晶瑩,甚是惹人喜愛。
“山有喬鬆,隰有遊龍。遏兒,”謝安的目光從新葉上移開轉向謝玄,“你便化名喬鬆字玉樹去尋傳國玉璽吧。拿著玉玨,有事時記得去找典家當鋪。”
“侄兒領命!”謝玄躬身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