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死了,每半月弄個例會,還要求全體教師必須出席。今天主持會議的這是誰啊?”遠遠的看見主席台上站著一個矮小短胖的男人。
“學校特聘導師肖燕飛。很出名的,你不知道嗎?說是過來講解一下他的教學方法,開始了,聽聽看——"田韻壓低聲音告訴我。
“我時常鼓勵我自己的學生,要爭做學生中的極品、學生中的佼佼者,學生中的戰鬥機。要保持獨立樂觀,自尊自愛自信自強不息。學習就是要不恥下問的厚臉皮,還要帶著這種不要臉的精神到處放光芒。要時刻謹記自己是噴薄的旭日,是奔騰的激流,是堅韌的輕鬆,是翱翔的雄鷹。學習就是激情滿懷,就是無怨無悔,就是爭分奪秒,就是拋灑青春……"
實在沒想到台上的小胖男,一講起來就慷慨激昂唾沫飛濺。我想我不僅能看到他的唾沫星子,甚至可以淋到他的唾沫星子……不得不承認的是,他的演說,硬是雄壯的喚醒了我的熱血澎湃和鬥誌昂揚,聽著聽著我甚至萌生了一種想把自己拽回五年前再參加一次高考的衝動。
“這小子原來是幹傳銷的吧?"一個不屑的男聲傳入耳畔。我這才發現田韻身邊原來還坐著一個似曾相識的高大的男人。
“我男朋友,王少然。也是舞蹈老師。我室友,張雨名.語文老師。認識一下吧。”田韻大方的介紹。
我們禮貌性的握了握手,然後隨著散會的人群一塊兒出了會議室。看得出來這家夥還真的很疼田韻,人潮擁擠中,他一隻手緊緊的牽著田韻,另一隻手也不忘環在她肩膀處,為她緊緊遮擋來回擁擠的人群。
“該回去了,哦,對了。雨名少然你倆站在這裏等我一下吧,我剛剛是騎車來的,我去推下車。”田韻說完就不見了,剩下我和這個叫做王少然的站在原地。
“那個、、雨名是嗎?我家田韻是不是脾氣不太好,你可要多擔待一下了。"王少然看著我笑著說。
“沒有沒有,我們相處還算融洽、、”我客氣的寒暄。
“我太了解她了,衝動隨意而又任性。而且她不是咱本地人,我本想讓她住到我家裏,但是中間有些事……哎…”他頓了頓,又接著說:“田韻比較獨立,不喜歡我過多的幹涉她的生活。而且你們的公寓我也不方便進出,所以麻煩你平時幫我多照顧她,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事打給我……還有她有嚴重的胃病和痛經……”
“你們倆聊什麼呢這麼熱火朝天?"田韻推著車子走過來。
“沒什麼,我走了,記得回去給我打電話。"王少然寵溺的看著田韻,倆人膩歪了一會兒他就先走了。
我和田韻一塊兒回了公寓,路上一直聊著些有的沒的。隻是王少然跟我說的那些話,多少讓我有些心不在焉。終於還是沒忍住,晚飯的時候,我發問了:“王少然說本想讓你住他家裏,但是……你為什麼不去住呢?"
田韻拿著盤子的手忽然停住了,然後深沉的看了我一眼:“他告訴你的?"
“嗯,我不是說你倆同居的意思,我是說我沒有明白他下午跟聊天時說到,但是忽然欲言又止的意思…也可能是我自己多心了,我隨便問問的……"我好像有點解釋不明白了。
“哦。不想去啊,自己住多方便。"田韻稍稍顯得有些悵然。她繼續了手上的動作,接著又倒了兩杯紅酒,順手遞了一支過來。
她在我旁邊坐了下來,晃動著酒杯輕呷了一口,忽然又幽幽的說了一句:“也沒什麼,隻是他媽媽不喜歡我而已。"
我突然有種看破別人的秘密的心虛感,隻好沒頭沒腦的接了一句:“呃、、這酒的味道還不錯呢。”
就這樣,我們兩個一貫沒有什麼交集的女人第一次在這所房子裏,靜靜地一杯一杯的喝著紅酒。
我打量著眼前微醺的田韻,雖然行事不羈,但退去冷漠之後的她還是會很讓人想要去親近的。盡管我不明白為什麼她要隻身一人來到陌生的城市,從事著看起來似乎也不太符合她的職業……
我想我也有點暈了,因為我似乎已經分辨不出來究竟是自己的好奇心太重,還是已經開始被她吸引。隻是單純的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有故事。
不過誰沒有故事。隻是複雜和簡單之分而已。
我沒有繼續問下去,也不想多窺探她的故事。就像看不明白一幅抽象的油畫,如果非逼著作者解釋清楚,隻會破壞美感而且略顯突兀。
又回憶起上次我無意間聽到田韻對旅喬說的話:“我是你的朋友我喜歡你,所以當然我也會嚐試並且努力喜歡上你的朋友。"
我想我開始有點兒倒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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