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帶點兒我新買的楊桃回房間吃吧。很可口的。"田韻起身遞給我一個水果盤。
我躺在床上,肚子餓的咕嚕咕嚕響著,雖然麵前擱著兩個青翠欲滴的五角形楊桃,但是我卻著實想不明白這種不規則的水果究竟應該從何處下嘴。難道有棱角的人都愛吃有棱角的水果麼?想了一會兒,還是拿起電話撥通:“悅我者,我餓了,想吃煎餅果子。"
“正好準備去找你呢,一會兒給你帶過去。"陸恬接了電話說道。
“那我等著啊。”我準備掛斷,卻又聽見陸恬囉嗦了一句:“煎餅果子,還是隻要煎餅不要果子是吧?!………”說完不等我回答就結束了電話。
無聊的周末。
沈霓途徑一家新開的美發店。她忽然想到自己是否應該換個飄逸的造型用以告別煩躁的夏天。於是走了進去。
身後纖瘦妖嬈的造型師滿臉堆笑,一邊遞給沈霓一本美發雜誌,一邊喋喋不休的介紹著。坐在轉椅上上的沈霓顯得有些不耐煩,兀自來來回回的翻看著雜誌,緊接著指著其中的一張圖片說:“就弄成這個樣子的吧。"
“好嘞,您先到內裏的房間洗個頭吧。您放心,這個燙好絕對高雅大氣。"造型師胸有成竹的保證。“那好,"沈霓合上雜誌,起身準備去洗頭。走了兩步忽然又退了回來,一臉嚴肅的跟造型師說:“我也希望弄完效果會像你說的很不錯。但是你聽著,能燙好更好,燙不好你就把我剃成光頭好了。"
沈霓麵無表情的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就走了,留下正在努力消化剛剛聽到的、有點摸不著頭腦的造型師。
因此在之後的過程中,造型師再沒有多餘的一句廢話,更沒有大費口舌的推銷任何產品,隻是靜靜地在沈霓的頭上小心翼翼的捯飭。大約四個鍾頭過後,造型師小心翼翼的叫醒已經熟睡的沈霓:“小姐,您看還可以麼?”
……
所以當沈霓攜帶著自己的新造型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時候,我們幾個的麵部均呈現出了眼前一亮的神情。這個自然流露的反應讓沈霓非常滿意。緊接著我們就知道了她做頭發時使出的妙招。恐怕也隻有沈霓能想出這種一半命令一半恐嚇的招數,既避免了各種推銷又能保證造型質量,因此我們幾個普遍表示出了躍躍欲試的意思。但事實證明,這招數不是每一個人都適用。比如陸恬,在被整了個誇張的爆炸頭之後,她虛弱的問理發師:“你剛剛究竟是怎麼了我?"
然後就隻見理發師麵帶歉意的說:“姑娘,要不我還是給你剃成光頭吧。"
傍晚秋風吹得寂寞而荒涼。
沈霓站在陽台上默默的發呆,好久不見丁天一了,他讓自己這麼生氣,卻又這麼久不打電話道歉。他好像沒有那麼好了,自己好像也沒有那麼喜歡他了。
接著沈霓又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猶豫著是否該主動打給他。然後在撥號的一瞬間,低頭看見了站在樓下的丁天一。夕陽的最後一抹光照在丁天一稍顯疲憊和落寞的臉上。他隻穿了一席襯衣,站在秋風吹散的落葉裏看起來有些單薄。卻還是仰頭微笑著朝沈霓招了招手。
沈霓忽然又有些動容,覺得自己仿佛還是那麼的喜歡他。於是幹脆站在原地大喊了一聲:
“你為什麼這麼久沒有出現?”
“我出差了,手機丟了。對不起,因為你的號碼是新換的,我,我,我還沒有來得及記住你的電話號碼。"丁天一急急忙忙的解釋,然後沒有停頓的繼續說著:“對不起,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們不要吵架好不好。你想辭職就辭職吧,大不了我養著你。隻是沒想到僅僅出差了六天,就這麼想你。"
丁天一的一席話讓沈霓心底泛喜。但是她仍然故作鎮定,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麵無表情的看著丁天一。
“那個…我還帶了你最喜歡吃的大葡萄。而且,你看,是四人份的、、、"丁天一從身後拿出了一個果籃,追喊出這一句。
然後沈霓終於明媚的笑出聲來。
拿人手軟、吃人嘴短說的就是此時爭先恐後撲過來接著果籃的我們。雖然我們不明白沈霓為什麼忽然和丁天一吵架然後又莫名其妙的和好。但是這一筐葡萄吃的我們對丁天一的印象分數直線上升。我們甚至開始走火入魔的幻想如果丁天一每天都來看沈霓的話,那不就預示每天都會有人免費的捎飯捎零食捎雜誌捎快遞……
可是我還來不及把這個美好的計劃提上日程,電話就響了。來電顯示:田韻。
“幹嘛,田老師?"我懶洋洋的接起電話。
“雨名,你忘了今天學校有例會嗎?我已經在會議室了,你快點兒,六點。"說完急匆匆的掛了電話。
緊接著我用難以想象的速度飛快的收拾好趕回學校。然後非常及時的出現在校會議室的大廳裏,一眼便看到田韻向我招手,於是趕緊溜進去在她旁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