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空城,曾輝煌一時,如果我沒記錯,孔紹維說過這座城已經荒廢了近兩百年。
隔著白紗,我呆呆地望著前方,隨著馬車的接近,那堵城牆的容貌也越來越清晰。氣勢依然磅礴,規模仍舊龐大,隻是與記憶裏不同的是,在這堵牆上看不到滄桑,反而是盛氣和輝煌。城門上,“跡空城”三個金燦燦的大字,遠遠就能看到。越是接近城牆,來往的人群就越是增多,有車隊,也有徒步的行人,從四麵八方進出這座城門。
這是一座鼎盛時期的城池。這裏不是潘聞蝶存在的時代。
有過一次穿越的經驗,我立刻意識到現下的狀況,但震驚依舊。所以那箭傷是致命的嗎?我是死了又再一次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根本沒有容我深思的機會,車子一進城婦人便帶我下車,穿梭在熱鬧非凡的街道上。街上人來人往,商鋪攤販從入城開始便於道路兩旁直直延伸望不到頭。各種叫賣和講價聲此即彼伏,食物的香味彌漫在大街小巷,奇珍異寶玲琅滿目。這個自由貿易的城市裏沒有國界,也沒有人種之分,在這裏,生意最大。
走了十來分鍾,她將我領進了一座大宅的側門,像是暗號一般有規律地敲了敲木門,沒多久便來了一個丫頭。
“柳爺要的人帶來了。”那婦人躬身客氣倒,對眼前的小姑娘很是尊敬。
小姑娘冷冷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我,說:“我帶她進去,你先走吧。”
婦人點頭稱是,退後了兩步便離開了,臨行前也沒再多看我一眼。我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個什麼角色,看似重要,但顯然並不受人待見。眼前的小姑娘也是如此,完全沒把我當回事,冷言冷語,將我領進了院子。
我心如擂鼓,不曉得等待自己的將是何等命運。我可以選擇在來的路上逃走,但這柳爺或許是我來到這兩百年前的跡空城的唯一線索,或許隻是一時的靈魂出竅,某一個機緣巧合我一覺醒來又會成了潘聞蝶或者向妤婕。
白紗在眼前拂動,一路穿過庭院我們沒有遇到任何人。這柳爺想必是家財萬貫又或是位高權重之人,這院子大得離譜,各種奇花異草爭奇鬥豔,建築上不僅刷有金漆,還鑲有寶石。
到了一個小院子,小姑娘把我領到門前,扣了扣門,道:“柳爺,您要見的人來了。”
不一會兒裏麵傳出一個低沉的男音:“進來。”
推開門,小姑娘讓我進門後便退下了,隻剩我站在前廳,隔著白紗看眼前的男人,朦朦朧朧的。男人喝了口茶,放下杯子後才抬眼看我。
“把鬥笠摘了。”他命令。
我小心翼翼摘下鬥笠,盡量不想顯得慌張,暗自握拳保持鎮靜。
眼前的男人看似三十來歲,濃眉大眼,皮膚白皙,可以用生得漂亮來形容他。一身東宜裝扮,衣冠雖不見華麗,卻透著高雅。或許他是個東宜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