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僧謹聽娘娘教誨!”
“下去吧!”皇後揮了揮手。
“是。”靜空躬身退下。
回到大雄寺,靜空長老同靜覺、靜普兩位長老商量之後製定了祭祀的儀仗和流程。此次泰山封禪,將由聖女賀心語來作司儀,念禱詞,引導祭祀流程。
麟德二年十月初一,皇家車隊浩浩蕩蕩的從長安出發,向泰山前進。賀心語的馬車在車隊後方,紫菀、紫蓮、月石和張千隨行。長安街上,百姓夾道歡送,熱鬧非凡。
“小姐,你看外麵好多百姓啊!”紫蓮樂嗬嗬的對賀心語說。
賀心語嗯了一聲,繼續凝神安心。
“小姐,你聽,那些百姓都在喊你的名字。這次封禪過後,你可就立了大功了,到時候百姓會更崇拜你了。”
賀心語聽了微微皺眉,囑咐紫蓮和紫菀:“你們記住,此次與二聖同行,凡事都要小心謹慎,不要逾越了規矩。”
紫菀知道賀心語的小心謹慎的性子,勸道:“小姐,也太過小心了,皇後娘娘平時可是很疼你的啊!”
賀心語沉默不語。
街道的一角,陳行烈穿著單薄的衣衫,抱著寶劍,黯然走過。幾縷發絲被秋風掀了起來,麵容略顯消瘦,但更顯堅毅。來京都已經快兩年了,他住過破廟,在妓院當過保鏢,在武館當過教頭,隻是都不會待太久。他到處找仇人和弟弟的下落,至今沒有絲毫頭緒。如今盤纏已然不多,快要呆不下去了。不過他從未後悔離開回龍穀,反而更加堅定了。今天的街頭很熱鬧,可是他的心裏卻很冷清。突然,陳行烈的眼睛亮了!
車隊中,一匹馬往回走。張千騎馬來到賀心語的馬車旁,告訴賀心語:“聖女,長老讓我告訴你,今晚我們在洛城驛館歇腳,明日再繼續趕路”。
紫菀掀開簾子,對著張千微笑著說道:“我家小姐說,辛苦張師兄了!”
張千迎著紫菀的目光,正好對上,接著又微微避開,“聖女若有任何吩咐,姑娘盡管來找我。”然後轉頭繼續隨車隊前進。紫菀看著張千的背影,想起剛才的對視微微一笑,放下了簾子。
陳行烈握緊了拳頭,他看得分明,剛才那個騎馬的人分明就是當年那兩人之一,雖然裝束變了。人潮湧動,陳行烈剛想追上去就被擠到邊上。陳行烈迅速冷靜了下來,他心下尋思,這是皇家車隊,此時若出手,無異於送死。一定不能急,他已經隱忍了這麼久,絕不能衝動。他當即轉身,去了馬場,用剩下不多的盤纏買了匹馬。向路人打聽才知,此次皇家車隊是去泰山封禪,車隊後麵的那輛馬車是念音門聖女賀心語的馬車。他心裏疑惑,那人究竟與聖女有何關係,與念音門有何關係。
車隊在官道上行進,遠處的山坡上,一個黑影若隱若現,陳行烈一路悄悄跟隨車隊。傍晚時分,車隊安頓在了洛城驛館。
晚膳後,洛城驛館的行宮裏,皇後傳召了靜空、賀心語閑話。
“本宮記得當年在大雄寺裏修行,長老就對我諸多照拂。”
“阿彌陀佛,那是貧僧的本分。”
“這些年念音門日益壯大,長老功不可沒啊。本宮聽聞禪門宏仁大師圓寂了,不知那佛祖衣缽傳給誰了?”
“貧僧亦有聽聞。佛祖衣缽一直都是禪門在傳承,宏仁師兄圓寂後,據說衣缽被賊人盜走了,不知流落何方。”
“那真是可惜了!本宮還想著親自找宏仁大師,將衣缽請到大雄寺供奉呢。”
“阿彌陀佛,衣缽乃身外之物,無論有衣缽無衣缽,我念音門都會為眾生謀福祉,帶領眾生離苦得樂。”
“長老慈悲為懷,實在令本宮感動。這些年來,長老帶領念音門人造福百姓,本宮看在眼裏。禪門既已沒落,此次封禪之後,當為你念音門正名,念音門亦為佛門正宗。”
“多謝娘娘恩典。”
賀心語在一旁聽著,對什麼衣缽沒什麼興致。坐久了,嗓子有些幹,輕咳了一下。皇後看了賀心語一眼,說道:“心語,最近身子怎麼樣?”
賀心語恭謹答道:“謝娘娘關心,心語身子無礙。”
“唉!自你當了聖女,我那侄子武之雲就離開了長安,四處雲遊,至今未歸!你二人青梅竹馬,等他回來了,幫本宮勸勸!”
“娘娘放心,等之雲哥哥回來,心語會勸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