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鹽鳳哭道:“合天冤枉!”犯罪中止,死不認賬,鹽鳳委屈的眼淚像線一樣流。
女人的眼淚是掩蓋罪惡的靈丹妙藥,天王鹽龍狠心道:“你若忘了誓言,再要害人,我讓你五步蛇族從此在丹涪水滅絕!到時,休怪我無情!”
扔下這句狠話,鹽龍也不再多說,轉身大步離去,丟下又恨又羞的鹽鳳。
卻說虎安宮得知六公子巴平安正妃子病逝消息,瞫夫人在公子夢龍、行人若春沛、侍衛、侍女陪同之下,赴枳者吊喪。
一行人從旱路到達龍溪口,盤湖三河口舟師主將樸延滄、伍百長荼天尺已等侯多時,安排這一行人上了船,樸延滄、荼天尺才到夫人、夢龍這隻雙層樓船的主客艙正式拜見。
鄭梨花等侍女先退了出去。
“末將拜見夫人、公子!”兩將同時道,行拜見禮。
虎安伯夫人巴永秋坐在一張厚厚的軟墊子上,瞫夢龍立在她的身後。
“免禮。”夫人道。
兩將起身肅立。
“ 夫人,公子,你們一行到枳都去來,均由伍百長荼天尺率舟護送。末將這次不能親自護送,請恕罪!”
“軍中不可無主將,這是曆次出行的規矩,延滄不必客氣。” 夫人道。
夫人看了看荼天尺,笑道:“天尺將軍,久聞大名,果然不是一般的雄壯!夢龍,你說呢?”
巴國女人視雄壯的男人為美,因此巴永秋像誇雄性動物一樣誇獎荼天尺。
三個男人都沒想到夫人說這話時,回過頭去問夢龍的看法。
“兩位辛苦了!”瞫夢龍不直接回答母親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話。
“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麵吧?天尺將軍。”夫人又道。
“未敢打擾過夫人。”
“你與菊花的婚事,我已聽說了。菊花曾隨荼寨主到過虎安宮,我見過她,記得,是兩年前的事了。今日見到你,我敢說,你們真是天生的一對,地設一雙的啊!”巴永秋說完嗬嗬笑,讓人感覺是一個媒婆的口吻。
“多謝夫人。”
又說了不多時的客套話,“夫人,公子,日頭已到頭頂,時辰不早了,可以出發了嗎?”樸延滄問。
“可以了。”夫人道。
“末將告退!”兩武將道。
從始自終,瞫夢龍隻說了一句話,樸延滄知道他的性情,不足為怪。
而荼天尺並不這樣看,他與瞫夢龍直接接觸很少,感覺他是因為自己而不願意多說一句話一樣,因為這樣的情形與曾在前一次巴蜀戰場二人偶然相見的情形有些相似——當時,瞫夢龍正與山師伍百長樊小虎在一條小溪邊上談得眉飛舌舞,荼天尺恰好路過,隻得向瞫夢龍致禮,樊小虎留荼天尺說會話,出於禮貌,荼天尺留了下來,隨後瞫夢龍就像變成了啞巴一樣。
樸延滄、荼天尺一前一後從主客艙中出來,外麵是站立的侍衛、侍女。
鄭梨花等幾名侍女見兩人出來,立即又進去服侍。
十多名虎安宮侍衛肅立在舟舷邊,另一邊上也站有差不多相同人數的虎賁侍衛。
樸、荼通過這些侍衛的跟前。突然,樸延滄停下腳步,指著木莽子,對身後的荼天尺笑道:“天尺,這就是盤芙蓉說起過的莽虎賁。”
原來不久前,三苗寨主盤芙蓉有事到虎安宮,正事辦完,夫人請她用宴,其間瞫夢語和樸延滄之女、盤芙蓉的幹姐姐樸雪梅給她講了木莽子說瞫夢語“你才是傻的”和果氏寨寶劍的陰差陽錯等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