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焚龍勁——”
場中的黑鎧甲少年,突兀的暴喝一聲,震得滿場皺眉捂耳,隻見那名赤陽雙腳蹬踏碎裂的石階,竟是如遊龍入海般的衝了出去,單掌擒拿,五指掌心間,竟是“噗噗”的蹦出火星,火舌自少年的掌中肆虐而起,陣陣炙熱的氣浪席卷開來,隻叫周遭圍觀的眾人,紛紛後撤十丈,恐防這天陽道火燒到己身。
孟浩的星眸頓時被那熊熊火光映亮,雙腳分踏,身子一沉,雙腳竟是“噗噗”的踩進了磚石地中,成立錐鐵馬之勢,見到白阡陌竟是施展出了佛門的“金剛倒錐”的鐵馬功夫,身後護著錢多多的迦陀,倒是瞠目結舌,這一個月來,隻是和他切磋過幾手,沒想到不經意間,竟是被他學去,如今見白阡陌施展出來,竟好似禪武弟子十幾年的苦功一般!
銀發男子麵對那天陽道火,依舊麵不改色,左手劍指在額、肩、胸三處,輕掠而過後,指尖上竟是凝聚出了一道霧白旋風,一股炙熱撲麵燃眉之際,男子竟看似輕飄飄的輕揮劍指,口誦法決:“絞風指!”
“呼呼——”一道霧色疾風,隨著銀發男子的一指,而憑空出現,手掌燃火,摧山倒林而來的名赤陽,竟是目中一驚,瞧見手中凶猛的天陽真火,竟是被一陣疾風熄滅!
颼颼的風嘯刮過麵頰,少年竟是麵上生疼,仿佛劍氣劃麵,過留血痕一般!少年也算是久經殺陣,一身武道乃是實戰所得,見自己的“焚龍勁”,被對方的怪風化解,頓時身子淩空橫轉,黑甲紅袍的身影,竟是化作一陣黑紅相映的颶風,猛攻白阡陌的下盤。
見到少主這急中生智,臨陣變招的手段,周圍的眾人,竟是一陣叫好,可是,接下來的一幕,便是叫喝彩之音,戛然而止!
隻見那銀發男子麵露輕笑,隨著飛轉猛攻而來的颶風,也是攪動起了衣袖,渾身散出陣陣恐怖的氣勢,立錐之地,竟是一通狂風爆石,刃氣縱橫,男子出手快如拚電,直接劍指激射出一陣氣勁,灌入了名赤陽的所化的罡風極影之中!
“哎呦!”飛速衝轉而來的少年,隻聽到手腕“叮”脆響一聲,護手鎧甲竟是碎裂,手腕骨關針紮劇痛一般,當即身子一歪,“撲騰”的翻下了半空!孟浩手疾眼快,知這少年性子桀驁,不能叫他人前受辱,這般落地,定會跪趴在自己的麵前,當即雙腳立地,身子前傾,左手劍指橫掃而出,“呼呼——”又是一陣驟風乍起,那將要跌落的少年,竟是被迅猛的氣流托了起來,周身被旋風一帶,竟是踉蹌的落到了地麵。
靜、驚,隻有這兩個字,方能形容場麵上的氣氛,白阡陌指破天陽火,送風助少年站定,二人交手僅僅一個照麵,便勝負立判,頓時滿場鴉雀無聲,一眾黑甲壯士,竟是大眼瞪小眼,好似看怪物般的,瞧著場中收指立身的白阡陌,而那站在場中的少年,也收起了滿臉的輕蔑高傲,正視孟浩,摸著手腕碎甲之處,竟是雙目發光,好似遇見了可敬的對手一般!
此刻,塔樓甲上金廳中,通過“玄光鏡”目睹整個過程的飛龍宗老們,都是麵露驚駭;沈家父子都是滿臉的鐵青,心緒不定,就連那名寶齋主名廣海,也不禁睜開了小豆眼,下巴上的肥肉,竟是不住顫抖,麵閃驚詫,和身側的赤發鬼麵人對視了一眼,他們可是知道名赤陽的實力,這少主乃是萬中無一的天陽道體,十歲時,黑鬼衛中,便是難逢敵手,現如今,跟隨得到聖武院“武道宮”長老修行了六年,在中平州內年輕一代中,可是難有敵手,沒想到,竟被這名不見經傳的布衣丹士,瞬間製服,當真是匪夷所思,令人難以置信
而門貢塔下,那名赤陽一改之前的輕蔑,撕下了背上的一塊紅布,纏住了手腕,倒是麵露敬意的朝孟浩作揖道:“白兄好手段,隻是,不知劍道修為如何?”方才,那白阡陌手段精妙,道術出奇,可名赤陽隻道是自己輕敵,被他鑽了空子,這青鸞崇劍敬道,若是想讓自己叫這白阡陌“師兄”,卻還言之過早!
“取我巨闕來!”少年振臂一號,身後的人群中,頓時躍出四名黑甲大漢,四人分站四方位置,各自從懷中掏出一張赤紅色“藏兵符”,捏著手中,四角攤開,低念心決,竟是異口同聲的暴喝:“神兵現!”
“轟”的一聲巨響,在四人中央,竟是憑空暴起一團火紅雲煙,一個八尺寬,九寸高的烏木鑲金巨匣陡然出現,四名漢子立刻上前,各自用肩頭扛住一角,竟是麵色發緊,憋得滿臉通紅,直接半跪在地!孟浩眸中閃過驚詫,和迦陀對視一眼,那四名魁梧壯漢,可都是武道大鬥師的修為,雖沒有神通在身,但氣力也足以開劈裂石,九牛力猛一般,這巨匣中的神兵難道比山嶽還沉不成!
青鸞仙界的符籙用處多多,孟浩見那四名大漢用藏兵符變出重匣,也不覺驚奇,這符籙之術,也算是鑄器師的旁支一脈,人間有茅山道台,符籙能除妖降魔,到了青鸞中,符籙便是用於日常收納法器,傳聞中,符籙之道,傳自萬劍宗,武王鑄器師,身懷收藏神兵符籙,與人對戰之時,灑下漫天符紙,便是能化萬千神兵利刃,端的是威風凜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