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在下馬哨騎的引導下,悄悄來到了那具屍體的旁邊,腳下發出疏鬆的雪蓋被踩得發出聲響。月光透過鬆林,灑在漆黑幽深的大地上,那具屍體一動不動,倒在孤寂的雪地之中,像是一個遊蕩靈魂,現在,這個靈魂正遊蕩於天地之中。那是一個瑞文斯頓步兵,戰劍依然握在手中,他安靜的臥躺在雪原中。
約瑟用手慢慢將那具屍體依然圓睜的眼睛閉上,如果不是這具屍體,很難讓人相信這裏會有一場戰鬥。周圍的氣氛,就像從未有人踏足的地方。這具屍體背後中箭,身上已經附上了雪,他已經躺了許久了,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躺著他的戰友。他們雖然受到攻擊,但是撤退井然,證明指揮官依然活著,或者有人有著高超的指揮技巧。
約瑟往後一揮手,一千餘人跟著他慢慢走著,幾乎貼近了地麵,好像這樣就能夠讓他們遠離一切危險。一樣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到什麼,能得到什麼,唯一能夠依靠的是自己站著的堅實的地麵和自己身後的一千餘人。約瑟依然緩慢重複著自己機械的動作,但是他走神了,在這樣的局勢下,他很安心,就像在自己家的後花園,喂養著雞,看著隨風吹動的草和花。這大片的月光,這鬆林,倒是讓他不知道到底是該算作戰場還是一片安靜的樂土。
顯然,這樣寂靜的光景讓約瑟沒有相當其他。而當鬆林裏突然亮起一陣火光,開始響起喊殺聲時,約瑟就知道出事了,作為指揮官,自己沒有找到正確的敵人蹤跡,也沒有對戰場形勢做出評估。遠處一個人拿著火把閃著,向約瑟他們表示著什麼,見沒有效果,一隊騎兵直接向約瑟他們過來了。
那隊騎兵像是在黑夜中閃過來的鬼魅,讓他們有點不知所措,他們提起刀劍,卻在黑暗之中傳來斥責。那是瑞文斯頓騎兵,法蒙德·奧修領主罵著這隊無頭無腦的軍隊,抱怨著為了救他們必須將自己的位置暴露,而自己的士兵必須重新陷於危難之中。
約瑟氣喘籲籲的說:“我們是來救你的,領主,申德弗已經陷入重重危難之中。”
奧修領主從馬上下來,慢慢走到約瑟麵前:“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現在沒有辦法了。先保全自己的部隊吧,我們能夠有更好的打算,前提是我們保全自己的話。如果我們不能夠脫離這裏,一切都是無稽之談。”
“有多少敵軍在周圍?”
“不知道,我們的數倍,我的部下已經傷亡五分之一了。”
約瑟抬頭望著星空和月亮,在這樣危急的情況下,他依然鎮定,甚至有一種心靜。
“我們向敵人進攻,我們利用黑夜,我們將用我們的氣勢,將他們趕走。”
奧修領主笑笑,輕蔑的搖了搖頭:“如果沒有我們,你早都被亂箭射死了,你憑什麼向敵人進攻。”
“他們不知道我們有多少人,黑夜,他們不知道我們到底有多少人。如果我們能夠摧垮一部分,一定能擊潰他們所有。這是一股氣,隻要能夠把握這股氣,我們就能夠取得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