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將軍,有人來了。”約瑟被旁邊的天蠍刺客弄醒,站崗的巴克利散兵顯得一臉莫名其妙,因為他完全沒有發現任何動靜。
“什麼?”約瑟衝著巴克利散兵問道,巴克利散兵做攤手狀。
“我聽到了動靜。”天蠍刺客指著地麵“從地麵裏傳來不同於雪的腳步聲。”
約瑟打了一個寒噤,搓了搓手,讓已經被叫醒的所有人跟在他和天蠍刺客的後麵前往查看。
踏在雪上的聲音確實很大,但是這足以使一個正在熟睡的人驚醒嗎?約瑟對此非常疑惑,很明顯他不相信任何一個人類可以做到這樣。他也就對這次查看不抱什麼希望,隻當做是一個久居於惡劣環境之中的人的草木皆兵。直到他聽見了一陣醉漢的歌聲。
約瑟馬上做出停下來的手勢,接著大家慢慢的移動,盡量不要發出聲音。在一處較高的山坡上,約瑟發現了一簇身影,他們跌跌撞撞,少有能夠清醒走路的。而從隊伍中,時常傳出打罵聲,接著一個身影倒下去,又緩緩爬起,有時伴隨著嚎哭。
“另一隊押送祭品的摩薩德分子,現在正是需要祭祀的時節。本來象征著光明與正統的金鷹圖騰,被他們用來當做通往邪惡之神的通道,需要活人祭祀。”
活人祭祀讓約瑟覺得不寒而栗,但是也讓他找到了在茫茫大雪中找到敵人的方法:“我們可以跟隨他們,既然他們是押送祭品的,就可以通往老巢。”
“嗯”天蠍刺客發出讚歎的聲音“不過我們可能需要與這群家夥隔得很近的宿營了,因為現在是宿營時間。如果驚動到他們,他們就會前往錯誤的地點,說不定會將我們帶往陷阱。而且,天亮後,這些人就不再沉醉,也就更加危險。”
陷阱,約瑟想起了要塞指揮官之前說過的高溢雪山中的陷阱。這一路到現在雖然有大風大雪的陪伴,但是總的來說還是太舒適了。如果不跟隨他們繞過陷阱地帶,很有可能明天就會是漫長而血腥的一天。
“崗哨加至四人,兩人負責盯住敵人,注意保暖。天亮出發之前,要銷毀掉所有我們宿營的痕跡。”約瑟不緊不慢的下達著命令,這樣的鎮定讓達夏人感到十分震驚。
其實約瑟心中十分忐忑不安,重新到達宿營地後,他不再能夠進入夢鄉。風吹動樹葉的聲音,讓他覺得是敵人的腳步在一步步接近,而雪花在空氣中飄落,讓他覺得是敵人正在歌唱著。
然而在這樣的臆想中,他還是由於疲憊和寒冷睡著了,直到天明被站崗的人重新喊醒。出乎意料的是,哨兵回報敵人沒有半點準備離開的意思,他們宿營的地方時不時傳來俘虜因為寒冷而發出的不自然的聲音,但是他們卻沒有拆掉營地,繼續前行。
這讓約瑟很著急,他們再不出發,時間一點點過去,危險就越來越多。高溢雪山也很是能夠捉弄人,原本看起來清爽的天空,不一會兒就飄滿了鵝毛大雪。在最後一片雪把他們用來禦寒的毯子覆蓋滿的時候,敵人終於起身了。
敵人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這讓一行人很是覺得疑惑,摩薩德武裝分子為什麼是這個樣子。一個周圍人對他很尊敬,被擔架抬著的人,好像說明了什麼。“他們沒了自己的指揮官,擔架上那個估計就是,所以他們能夠胡作非為。”
“這對我們來說未嚐不是好消息,這會讓他們喪失警惕性的。”
“可是我們的戰馬怎麼辦?我們不能夠保證馬像人一樣隱蔽和可靠。”羅蘭說了目前最不利的現實“你的獨角獸也一樣。”
“向導,你緊緊的跟著對方,不要暴露目標,我和其他人在後麵遠遠跟著。你一路坐下標記,保證我們能夠順利跟上。為保安全,巴薩,你和他一起。”
這是一場危險的追蹤與捕獵,一不小心,就會角色反轉。獵人和獵物的轉換就在一瞬間,而轉換,是致命和不那麼友好的。
“小心點,也許這是我們唯一一次機會。”望著那隊前行的人影,約瑟第一次覺得這個任務也許有可能能夠完成。
跟隨向導留下的記號,一行人順利的避開一個又一個的陷阱,而掉入陷阱,已經被紮得體無完膚的一隻雪鼠告訴他們,這兒真的是相當危險而又充滿未知的。
行程比想象得更短,或者說,它不應該這樣短。當約瑟再次遇見巴薩和向導時,向導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份氣定神閑:“我們跟丟了他們!”
“怎麼可能?”約瑟難以置信,但確實,一串串腳印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