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白先生舊相識,太了解白先生了。
沒想到能從活閻王的臉上看到類似於溫柔的表情。
太驚悚了。
既然白先生話都如此說了,白星也認了,咬牙切齒到底有些不甘心:“你特麼鬼迷心竅了吧!”
白先生輕笑:“大約吧。”
白星最近比白先生還忙,晚上還有飯局,簽了字,扔了筆就匆匆跑了。
宋義圓滑世故,當了這麼多年律師,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隻把白先生交代事情整理一遍,拿著文件就走了。
王秘書沒有走,白先生頭疼的厲害。他想要打電話給黃子淵。
白先生擺了擺手:“老毛病了,過一會就好。”
白先生不願意讓人看見他狼狽的模樣,讓王秘書出去了。
汗如雨下,臉都是蒼白的。藥早就吃完了,隻能硬生生挺著。
他透過鑰匙孔朝著破舊的房子裏往進看,一雙眼睛。沾滿了怨恨和惡毒。
白色衣服的女人蜷縮在病房裏,手腳都綁著鐵鏈,一遍一遍的用頭撞著牆,嘴裏念叨著:“白沉舟,白沉舟,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白沉舟,白沉舟!”
女聲越來越淒厲。在白先生腦子裏不斷重複。
黑色,世界都是黑色。
慢慢剝落的是女人的皮膚。
猛然驚醒,白先生才知道自己陷入了短暫的昏厥。
眼裏一片死寂。他記起來了,女人是他的母親,而白沉舟。則是他的爺爺。
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她瘋掉?
還沒想明白,王秘書就匆匆來敲門。湊在白先生耳朵前說了幾句。
白先生垂下眼睛:“不要聲張,我出去見他。”
高地平好不容易出來的,案件有了些眉目。王傑的死已經確定是專業殺手幹的了。跨國的那種。
估計已經逃到境外,偵破難度太大,重案組的組長甚至申請了聯合辦案。
他本來不怎麼在意,按時出工就好。
可是三次偵察現場時候,發現了一個密碼紙條,夾在《教父》的影碟內。
他查了全市所有的寄存密碼箱,終於根據密碼長度找到了地址,又經過了好幾天比對,確認了密碼箱。
打開以後嚇了一跳。
急忙過來找到白先生。
高地平打扮很邋遢,好幾天沒有洗澡,胡子很長,眼下肉眼可見的青色。
白先生和高地平是在一家超級隱秘的會所見麵的。
高地平沒有敢直接聯係白先生,反而透過公共電話找到了王秘書,又要求白先生選一個保密性很好的地方。
白先生看著他這個樣子皺了皺眉:“怎麼成這樣了。”
高地平沒有說話,把東西推給了白先生。
白先生明白這是高地平有了進展了。
打開文檔,一瞬間原本有些放鬆表情,緊繃起來了。
高地平低低笑了:“白先生沒想到吧。”
是沒想到,白先生皺著眉,不知道說什麼。
高地平舔了舔嘴唇:“怪不得王傑被殺,專業殺手。虐殺。估計王傑到死也沒說這個東西在那裏。”
白先生不自覺地敲著桌子:“你拿這份時候沒被人看見吧?”
高地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