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輕輕打開的時候,他偏過頭去,看著站在門外憔悴蒼白得仿佛風一吹就能倒下來的小東西,心裏像是有什麼被突然戳破了一樣,酸酸脹脹的疼。
他笑著朝他的小人兒招了招手,溫聲喚道:“阿遊,過來。”
梁韌就再也繃不住了,大步跑過去,跪在床邊抱著他的腰身放聲哭了出來。
宮袼用完好的那隻手輕輕撫拍著他的腦後,眼眶卻也不受控製地開始泛紅,“沒事了,沒事了。阿遊不怕,我在呢,我在這兒。別怕,我不會離開你,也不會讓你一個人,說好的走一輩子我怎麼可能半途扔下你一個人?”
梁韌死死地抱住他的腰身,聲音斷斷續續的,全是令人心疼不已的沙啞,“沒有電話……沒有電話也沒有信息……整整一天一夜……從來都沒有過……以前從來都沒有過……我就害怕你出事了……我該死的為什麼要離開你身邊……為什麼那麼虛榮要去在意那些狗屁的名聲……我差點就失去你了……我後悔了……”
“傻子,這不怪你。出事的時候,我最慶幸的就是還好你不在。我真的想都不敢想,如果那時候你在我身邊,如果我沒能及時護住你,到底會造成多可怕的後果。”宮袼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小人兒的發旋,溫聲說道,“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都沒事,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你不需要因為沒有發生的事情而自責,從頭到尾你沒有任何責任。乖,坐到床上來,別跪在地上了。”
梁韌吸了吸哭得紅通通的鼻子,起身在床邊坐下,雙手還是扒拉著宮袼的半個身子不鬆開,甕聲甕氣地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告訴我嗎?”
宮袼抱著他的手頓了頓,輕歎一口氣,“我承諾過你,不管發生任何事,隻要你想知道我都不會瞞你,更不會騙你。但是你也得答應我,聽完以後就不要再去想這件事了,讓它過去,好不好?”
梁韌沒有說話,隻是埋在他胸口的小腦袋動了動,心不甘情不願地表示應承。
宮袼隻好無奈地再次開口,“阿遊……”
“嗯。”梁韌悶悶地應了一聲,把他纏得更緊,“你說吧。”
宮袼這才把前因後果娓娓道來,“老板回了美國之後,京城的局勢就越發緊張了。方楠初識破了我們當初讓老板假意和他交好的計劃,惱羞成怒就想暗中聯合寧遠濤在中央辦公廳裏給宮家使絆子,卻沒想到大伯一早埋下了暗棋就等著他自入圈套。這件事過後,宮、方、彭、寧四家的關係就從暗處徹底轉到了明麵上。為免夜長夢多我就直接下了狠手,清了寧家在s市的所有人脈關係,包括寧筠敏控股的六家娛樂公司和四處房地產都連根拔起。卻沒想到會逼得她釜底抽薪,雇凶找人埋伏在國道上製造車禍,想直接跟我同歸於盡。”